眾人都是大笑。
有人道:“前勵志后沮喪,不好,不好。”
章越道:“有一句,但不工整。‘關(guān)關(guān)難過,關(guān)關(guān)過,前路漫漫,亦燦燦’。”
眾人都轟然叫好。
“關(guān)關(guān)難過關(guān)關(guān)過,前路漫漫,亦燦燦。我等省試殿試上再聚首!”
“當(dāng)是如此。”
眾同窗們聚在一處說笑。
一旁王魁,何七看向章越也是各有一番神情。
王魁道:“我詩賦雖勝度之,但聽聞他策論中《禹稷之功》倒是第一,如此說來度之倒勝我一籌了。”
何七笑道:“俊民兄何必過謙,你可是國子元,而章度之終是屈居于你之下。”
王魁,何七見章越看來,各自遙遙拱手相賀。
不過這畢竟是太學(xué),王魁雖是國子元,來賀王魁的人,終究不如章越和韓忠彥多。
韓忠彥得解,還名列十五名。
得解是意料之中,但列在十五名卻意料之外。
難免有人猜測,韓忠彥是不是在試卷中寫了諸如‘我的宰相父親’這樣的題目。
至于郭林與師長同窗一并離去,只能與章越遙遙致意,未來得及道賀。
章越與同窗們說說笑笑,從榜前離去。
“還是度之了得,方才我等爭相看榜,唯獨(dú)他坐在亭中避雨。”
“度之這份氣度真是了得,我猜他必是道,榜又不會跑,早一刻晚一刻看榜又有何不同。”
“你看我等衣裳都是濕了,他卻連衣角都是干凈,準(zhǔn)不定他心底還笑我等落湯雞。”
“豈敢,豈敢。”
章越行了數(shù)十步,突停下腳步回望著照壁上的榜單。
幾顆槐樹依舊立在那承風(fēng)受雨,榜單前仍有不少人打著傘在那聊天,遲遲不愿離去。還有人仍是提著燈籠在榜單上一遍又一遍找自己的名字。
不過人比方才爭看榜單已少了許多,漸漸又有人陸續(xù)離去。
方才熱鬧時(shí),爭相目睹,炙手可熱的榜單,如今變得冷清,最后終無人理睬。
歐陽修府上。
歐陽發(fā)正在家中與妻子說話。
“解試哪有那么易考,我也是數(shù)次不第,好容易一次解試得意,在省試?yán)飬s是折了戟,這又得從頭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