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向七醉醺醺地下得樓,一見章越很是高興,笑著拉住他道:“三郎,來得正好,與我一并吃酒去,我給你引薦幾位同科,他們都爽利熱腸之人啊,結交了對你以后科考大有好處!”
章越則沒動道:“七郎,我這次不是來與你吃酒的,如今太學人多,齋舍里有了難處,齋用錢不夠。”
向七道:“我知道我如今中了進士,但至今光齋錢還沒湊夠呢,寬限我些時日吧。”
章越心想這樊樓一桌飯菜都得五六貫了吧。
章越道:“也罷,那我就先回去。”
向七則道:“三郎,既是來了,就不要見外了,以后我出官了,你要見我就難了。齋舍之中,如今就我與你交情最好了。那劉佐不仗義,知我中了進士后,連半句話也沒有。”
章越道:“我是來與你拿光齋錢的,敘舊之事以后再說吧!”
向七借著醉意道:“三郎,我與你道來,齋舍里誰對我好誰對我不好,我一一記得。以往我沒少遭人白眼,劉幾要打金碗光齋是他的事。如今要我拿光齋錢便宜他們,想也別想。但若你要使錢,我絕沒有二話。”
向七滿臉酒氣直噴章越臉上,章越不由苦笑,對于齋里的同窗有這么大怨念我還能說什么。他日真有難處,我也不好開口向你借錢。
章越最后說了幾句即告辭離去。
章越走在汴京路上,想著方才向七的言語,也不好評價對方什么。
正走至半路,忽有一人下馬道:“這不是三郎么?”
章越一見笑道:“這不是二郎君么?幸會幸會。”
對方正是吳安持,他笑道:“三郎去哪?好久不見。”
章越笑了笑道:“之前去見了向七郎。”
吳安持笑容有些淡淡的:“哦,向七,我記得他中了五甲,之前在審官院見過他一面,今時不比往日了,三郎找他作什么?”
章越如實道出,吳安持笑道:“我還道什么事,向七那性子我還不清楚么?這人抑著自己性子太過,早晚這般。這光齋錢我給你湊了。”
章越訝道:“這不好吧。”
吳安持笑道:“我雖說不是進士及第,但好歹如今也蔭了官!”
說著吳安持對一旁仆人吩咐道:“取五十貫來到太學交給三郎。”
仆人飛奔而去。
章越也是沒料到平日待人甚是寡淡的吳安持居然有這一面,難道還是純粹的有錢任性。
果真吳安持笑道:“五十貫不算什么,不過是家有千金,行止由心罷了。”
章越心道,果然。
這錢雖有些多,但也是交至齋里,不是給自己,章越也沒有推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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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三郎有些日子沒到我家來了,上次家宴遇上了文六郎君,他對三郎你可謂贊譽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