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店里,陸硯舟抱著菊花正在付款,一旁等待的黎芷月接到了沈莊白的電話。
“芷月,你在哪?怎么還不來參加我的生日宴會?”
黎芷月看了看手表,才十點,放軟了聲音,“晚點過來?!?/p>
電話那頭的沈莊白卻不肯,非要她現在就過來。
黎芷月知道,再拒絕,他就會生氣了。
但她如今正打算陪著陸硯舟去祭拜他的父母,故而一時間有些猶豫。
陸硯舟聞聲抬頭,看見她滿臉為難的樣子,好心地給了她臺階。
“你要是有事,就先去忙。”
黎芷月并沒有看出他毫不在意的模樣,故而沒有推辭,撐開傘把他送到了出租車上。
“早去早回,好好打傘,不要感冒了?!?/p>
看見他點頭應下后,她轉身離開了。
半個小時后,車到達目的地,陸硯舟付完車費,一手撐著傘一手抱著花,慢慢往墓園深處走去。
看著烈士墓碑上那一長串的功勛介紹,陸硯舟沉默著放下花,抬起滿是傷痕的右手,敬了個禮。
他只是想在離開前再來看父母一眼,并沒有準備任何話。
因為他知道,他們一定能懂他的選擇的。
就像他從未埋怨過他們的選擇一樣。
回程路上,他點開了沈莊白剛發的生日視頻。
被鮮花和氣球裝點一新的大廳里,他穿著剪裁得體的手工西裝,在滿天祝福里登場。
黎芷月笑著給他送上了那束玫瑰,然后抬起手,親昵地替他調整領帶。
周圍傳來了許多起哄艷羨的聲音,說兩個人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五分鐘的視頻,陸硯舟看了一路。
直到司機提醒說到了,他才恍然驚醒,關上了手機。
然后一個人回到了冷冷清清的家里。
黎芷月徹夜未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