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知野的骨灰暫時寄存在了城北的殯儀館,溫姩在律師的陪同下,一起來到了擺放著骨灰盒的寄存架前。
那兒,放著一個樣式普通的骨灰盒,前面的標簽上寫了死者生前簡單的基本信息。
而當溫姩看到上面的“郁知野”三個字的時候,所有堅強瞬間土崩瓦解。
曾經高大健碩的男人如今卻變成了一個四四方方的小盒子,溫姩顫抖著手,小心翼翼地接過那個盒子,緊緊地擁在懷里。
“郁知野。”溫姩微笑著摸了摸盒身,“我們回家了。”
溫姩帶著郁知野離開了A市,這個地方已經沒有了她任何牽掛,留給她的只有無盡的痛苦回憶。
她不想再繼續待下去了。
他們一路南下,去到了一個叫清邊的小鎮。
清邊是一個傳統的沿河小鎮,因為他們這一塊兒是洵江源,為了保護水源,當地一直不允許建工廠,搞開發,所以經濟相對要落后一些。
村鎮里的年輕人也不多,大多都外出務工了。
可是溫姩覺得這里很好,山清水秀,每天呼吸到的空氣都是新鮮舒適的。
她在這里買了一個兩居室,又在最近的墓地給郁知野挑了一塊最好的地。
閑來無事,她就會去郁知野的墓前和他聊聊天。
她只感覺很可惜,從前郁知野在的時候,都沒能和他好好說說話。
這樣悠閑自在的日子溫姩過了一年,清邊的冬天沒有A市的溫度低,但是這里的冷帶著潮意,濕冷濕冷的,像是要往人的骨頭縫里鉆。
說實話,溫姩是有些不適應的。
元旦節那天,她突然收到了一條消息。
是郁知野從前的秘書發來的,而今,知道她的聯系方式,和她在哪里的,只有郁知野的律師和以前的秘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