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話說出了口,溫姩才忽覺不對,她想說點什么解釋一下。
可彼時少年聽到她的話卻什么都沒有說,只是沉默地收回眼,也讓溫姩想道歉的話堵在了喉間。
那句連她自己都早已遺忘的輕慢話語,竟然如同一個執念般,讓他記了這么多年。
“對不起。。。。。?!毖蹨I砸在手鏈上,她的道歉姍姍來遲,而那個少年再也聽不見了。
里面還有一枚胸針,是溫姩送給郁知野的唯一一樣東西,可那只是她買衣服的一個贈品罷了。
她隨手給予,他卻保存了這么多年,連盒子都還完好無損,是當年遞給他時的那一個。
快遞盒里還有她隨手別過劉海的發夾,已經不成型了的糖果,和寫過后揉成一團又展平的便簽紙。
那張紙上,是她娟秀卻帶著怒氣的字跡:郁知野,你真的很討厭!
在溫姩的記憶里,郁知野好像永遠沒有什么表情,也沒有什么情緒,即便是被人欺負的時候也只是悶聲忍受。
溫姩在等他開口,只要他向溫姩說一句“幫幫我”,溫姩就會幫他,可他從來沒有,甚至連眼神都要避開她。
溫姩后知后覺,原來自己也是個笨蛋。
盒子的最下面,壓著一張紙條,上面的字跡溫姩很熟悉,卻并不和記憶里完全相同,要更加蒼勁有力。
那是郁知野寫下的,只有短短一行:
愿溫姩,平安順遂,一生無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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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年關,溫姩去郁知野墓前去的越發頻繁了,有時候一坐就是一整天。
墓碑照片上的男人依舊不茍言笑,冷冷的一張臉,但是很好看。
溫姩抬手輕輕撫過,問出了這些天,一直盤旋在她心頭的問題:
“郁知野,你喜歡我,對嗎?”
“可是你為什么要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