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從公文包里取出文件,推到溫姩的面前。
“溫女士,根據郁知野先生生前立下的遺囑,以及其名下所有公司股權、不動產、金融資產等文件的最終確認,我現在正式通知您,”律師微微停頓,目光平靜地看向她,“郁知野先生將他名下全部、無任何附加條件的遺產,指定由您一人繼承?!?/p>
溫姩怔怔地看著那份文件,封面上“遺囑”兩個黑體字,深深地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干澀難聽得像被砂紙摩擦過,“遺囑?”
“是的?!甭蓭熉曇粢琅f沉穩平靜,他又遞給溫姩一張卡,“另外,這是他以您的名義開設的一個獨立賬戶,里面有一筆一億元的現金存款。郁先生特別注明,這筆錢與公司運營無關,是純粹贈與您個人的?!?/p>
溫姩看著那張遞過來的卡,視線瞬間就模糊了。
“他。。。。。。是什么時候。。。。。。立的遺囑?”溫姩的聲音顫抖不堪,幾乎要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律師回想了片刻,說出了一個日期。
而那個日期,是在他把自己藏在他的別墅里的第二天。
原來,他早就替她做好了一切打算和安排,他算計好了所有,用他自己的命來換她逃離魔爪,給她自由,連同他自己打拼出來的一切,也全部都留給了她。
溫姩再也無法抑制,雙手捂住臉,痛哭出聲。
“郁知野,你這個傻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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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知野已經沒有了親屬,法院在強制火化了以后,通過律師的幫忙,溫姩以郁知野未婚妻的身份,認領回了他的骨灰。
她去拿骨灰的那天,下了很大的雪,是近幾年來最大的一場雪。
A市很多地方的道路都封了,上路的車子也都是小心翼翼地一點點挪,被碾成薄冰的路上滑得不行。
溫姩是走著去的,一路上,寒風呼呼地吹,刮得人臉生疼,可她的每一步都走得很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