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乾踹開防空洞鐵門時,灼熱氣流裹著焦糊味撲面而來。他掃了眼洞內堆疊的尸體,三棱軍刺在掌心轉了個圈收回儲物戒指,轉身走向停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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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轎車的引擎在夜里低鳴,后視鏡里駐屯軍司令部的火光漸小,他捏著偽造的
“佐藤健一”
日商證件,眼底冷光刺骨:“時間不多了,要盡快趕去上?!?/p>
轎車沿著公路疾馳,凌晨的薄霧像摻了冰碴,刮在車窗上留下細碎的白痕。路邊的枯草里,不時能看到蜷縮的百姓:穿破棉襖的老人凍得縮成一團,懷里揣著啃剩的樹皮;年輕媳婦把孩子護在身下,自己的腳露在外面,草鞋早磨得只剩爛繩。趙乾每看到一次,就放緩一次車速,下車在路邊留下些衣物、糧食,隨即上車離開。
在一次看到一家三口依偎在路邊的大樹下,將棉衣、糧食放下時,一個七八歲的小孩仰著頭看他,凍得發紫的小臉上滿是怯意,卻還是小聲說:“叔叔,這是給我們的嗎?”
趙乾的心猛地一揪,喉結動了動:“是,這些都是給你們的??齑┥细镎覀€暖和地方,別待在路邊。”
小孩似懂非懂地點頭,接過棉衣時,小手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冰涼的觸感讓趙乾攥緊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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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雙手,前世在演習場握過槍,在救災現場搬過瓦礫,卻從沒像現在這樣,因為一個孩子的觸碰,疼得發顫。
車開出很遠,后視鏡里依稀還能看到百姓們朝著轎車的方向磕頭。趙乾深吸一口氣,壓下翻涌的情緒:“等解決了南京的事,就該讓鬼子嘗嘗,什么叫家破人亡。”
兩天后,轎車駛進南京城。城門處的偽軍看到車牌和趙乾的日商證件,立刻諂媚地彎腰:“佐藤先生,您一路辛苦!快請進!”
趙乾沒說話,只是用日語淡淡
“嗯”
了一聲,眼底卻掠過一絲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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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為虎作倀的漢奸,遲早也要清算。
汽車行駛在南京的街道上,趙乾立刻釋放精神力。兩公里內的景象瞬間清晰,經過一天探察城中的鬼子情況也知曉:日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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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團駐扎在三牌樓北寧深路的軍營,崗哨密布,重機槍架在樓頂;松井石根的住所位于城西別墅,周圍有百名衛兵守衛;朝香宮鳩彥則住在東郊行宮,防衛更是森嚴,連蒼蠅都難飛進去。
凌晨時分,趙乾換上夜行衣,站在旅館窗邊躍上屋頂向三牌樓趕去。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