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沒人知道趙乾和三位聊了些什么,只是四人一直聊到深夜才從屋中走出。
接下來的七天,成了趙乾生活里難得的緊湊時光。清晨天剛蒙蒙亮,他起床洗漱做好早飯,將母親的早飯溫在爐子上,便帶著幾份早飯去往三位首長的住處。自從那晚趙乾開著卡車外出拉回幾車米肉糧油,當晚三位也難得在趙母的邀請下,吃了頓豐盛的晚餐。知道趙乾不缺物資和廚藝,這幾天早飯是讓趙乾帶來的,晚飯去趙母處一起吃。當然趙乾也不吃虧,用幾箱煙酒、紙墨從三位那換了題字蓋印的幾十副墨寶。
臨行當晚趙乾在趙母處做了幾道地道的川、湘、杭邦名菜,在三位期許及母親不舍的目送下駕車離開。
上海的街道上,車水馬龍,人潮涌動。黃包車不時拉著美國水兵路過,路邊的商鋪上還可以看到慶祝抗戰勝利的彩旗。
此時已經易容成日本時模樣的趙乾已經在外灘28號美上海總領事館的街角。從儲物戒指里取出一件深棕色美式夾克穿上,拉好拉鏈遮住里面的中式短衫,再拿出頂深灰色鴨戴上,整理了一下衣領,朝著門衛走過去。
“請止步,先生。”
門衛是個高個子美軍士兵,手按在腰間的槍套上,語氣嚴肅,“這里是美國駐北平總領事館,閑人免進。”
趙乾沒說話,只是從內袋里掏出一本深綠色證件,翻開遞過去
——
封面上印著太平洋戰略空軍司令部的徽章,內頁貼著他的照片,上面清晰寫著
“空軍上校,錢坤”,還有司令部的鋼印。這是他轟炸鬼子本土時期,太平洋戰略空軍司令部特意為他辦理的,沒想到現在派上了用場。
士兵接過證件,仔細看了看鋼印,又抬頭對比了一下趙乾的臉,眼神瞬間變了,連忙立正,右手舉到眉梢敬了個標準軍禮:“抱歉,上校先生!請進!”
趙乾收回證件,微微頷首:“多謝。”
剛走進側門,就見一個穿著深灰色西裝、打著條紋領帶的中年男人快步迎上來,臉上帶著得體的微笑,主動伸出手:“上校,下午好!我是美國駐上海總領事館領事亨利?懷特,接到門衛通報,知道您來了,特意在這兒等您。”
他的語速不快,語氣熱情卻不逾矩。
趙乾伸手與他輕輕握了握:“亨利領事,您好。冒昧打擾,是有件事想請領事館幫忙。”
“您太客氣了,上校。”
亨利側身做了個
“請”
的手勢,引著他往領事館內的會客廳走,
“您為太平洋戰略空軍司令部軍人,有任何需要,領事館肯定盡力協助。這邊請,會客廳暖和,咱們坐下談,我讓人給您沖杯咖啡?還是您更喜歡茶?”
“咖啡就好,黑咖啡,不加糖奶,謝謝。”
趙乾跟著他走進會客廳,里面鋪著深棕色地毯,壁爐里燃著炭火,暖意瞬間裹住全身。他在沙發上坐下,等亨利的秘書端來咖啡,才從口袋里掏出一枚銀質徽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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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刻著杜邦財團的家族紋章,邊緣還鑲著一圈細巧的花紋,是當年與杰克分別時送他的,說
“拿著這個,不管在哪個美國機構,都能聯系到我”。
他把徽章放在咖啡桌上,推到亨利面前,聲音平穩:“亨利領事,我需要借領事館的加密電臺,聯系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