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玉京面色有些怪異的打量著眼前的熔山君,似是想分辨他所言有幾分真,幾分假。
但見其戰意勃勃的與自己對視,那雙銅鈴般的虎目中沒有半點詭譎,全是對自己的欣賞與熱切。
他頓時明白,對方好象是認真的。
這廝莫非是認真的?
柳玉京被自己這個想法驚的啼笑皆非,對妖族行事的荒誕離奇也有了個更為清淅的認知。
他消化了蛇妖數百年的記憶,故而本能的以為這天下妖類都如蛇妖那般心計陰險,或如黑峰山上那老樹妖一般狠毒詭譎。
可現在看來,似乎是自己把其他妖類想的太齷齪了…
熔山君見他自顧自的失笑,也不應答,當下神色不耐的質問道:“這賭斗你應也不應,倒是給個準話!”
“熔山君!”
柳玉京還未作答,一旁的垚靈便已邁步上前,冷著臉反問:“你就非得仗著你那點修為欺人?”
熔山君對其咧嘴一笑,說道:“姑奶奶,這是我與玉京子之間的事,你就莫要插手了。”
“你……”
垚靈本還想再說些什么的,卻被柳玉京伸手攔住了。
柳玉京給她打了個眼色,隨即便看向了熔山君,笑道:“山君,這賭注未免也太不公平了些。”
“不公平?”
熔山君虎目微凝,問道:“有何不公平之處?”
“我與山君本就無冤無仇。”
柳玉京自顧自的說道:“山君平白擄走我門庭小妖,說是要為后輩討要說法,此事我先不論真偽。”
“單說賭注。”
“我贏了,只是帶走我門庭的后輩,此后山君在這青莽山避我三分。”
“我都與山君斗法贏了,那這幾百里虎躍嶺還有誰能攔我帶走后輩不成?”
“而且我若是贏了,山君只要不是癡傻,日后見我應是必然避讓我三分吧?”
“那不就是說,即便我贏了賭注,可得到的也都是我本身應得的禮遇。”
“反觀輸了…”
“山君說是不為難我,卻又要我與山君結拜為兄弟,還需我留在虎躍嶺。”
柳玉京語氣頓了頓,似笑非笑的問道:“我的贏注太輕,輸注卻極重,山君覺得這樣的賭注公平嗎?”
“……”
熔山君那張虎臉都擰成了一團,低眉垂目的似乎真在思量賭注孰輕孰重之事。
他也覺得玉京子說的似乎有點道理,但仔細一想似乎又有些不對勁,偏偏一時半會也想不出哪里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