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越也感到如此,看來自己辭經(jīng)筵還真是刻不容緩。
談話之后,歐陽修心情有些沉悶,宴會時(shí),歐陽修讓他三子歐陽棐托章越照看,也是指點(diǎn)讀書的意思。
章越自不能推辭。
宴中歐陽修,歐陽發(fā),歐陽棐,章越一并聯(lián)詩。章越不擅作詩,又心不在焉的,席間還被歐陽修揶揄了幾句。
宴后歐陽修又喝得酩酊大醉。
歐陽發(fā)對章越道:“爹爹自先帝去后,常常與同僚好友醉酒,以往雖有如此,但……”
章越明白歐陽修的體會,先帝駕崩,歐陽修最大的靠山?jīng)]了。若想在政堂上有所建樹,那么只能事事依附于韓琦了。
想起當(dāng)初歐陽修年輕時(shí)是耿直BOY,在朝時(shí)更切直言,論事切直,因此得罪了不少官員。但先帝卻護(hù)著他,對左右道,如歐陽修者,何處得來?
但如今先帝走了,歐陽修怎能不悲?
以后沒有人再如先帝這般護(hù)著他了,他以后還能在朝直言,沒有分寸的得罪人么?這等失意的心中悲涼之情能與誰說?
其實(shí)章越亦何嘗不是如此,先帝駕崩后,自己最大的靠山也沒了。
如今自己的靠山也剩下歐陽修了,若歐陽修在……
所以章越明白不能作孤臣,特別似趙曙官家這等做派,你在朝堂上當(dāng)孤臣,不是搞笑么?他自己皇帝寶座都坐不穩(wěn)嘍。
這日章越正在禮院中。
忽聞新命已至。
禮院眾人都是本官都是升一階,陳薦,呂夏卿,晏成裕等與章越都是相互道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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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薦如今有新去處,官家登基后,他的幾個(gè)兒子出閣,他本選為記室參軍,這可是一個(gè)好差事。陳薦還兼著知禮院的差事,不過判登聞檢院的差事要卸了。
不久合門舍人來宣布詔書。
章越正式升任著作佐郎,本官變化除了適職變化,最大的就是俸祿的變化。
著作佐郎月俸錢為十七千,衣賜春冬絹各六匹,冬棉二十兩。而原先為大理寺丞,月俸不過十四千,衣賜春、冬絹各五匹,且沒有冬棉,俸祿得到了質(zhì)的提升。
此外還有崇政殿說書的添支錢十千,直集賢院貼職錢十千,太常禮院另給公使錢十千(報(bào)銷費(fèi)),最后當(dāng)初為大理寺丞時(shí)傔從餐錢是二十五千,而館職的餐錢也是三十千,二者就高取三十千。
也就是說扣去公用錢,章越月俸為五十七千錢,也就是五十七貫,養(yǎng)著一大家子二三十口已是綽綽有余了。
四人本官都晉一級,都是很高興。
陳薦對來人笑道:“這幾日辛苦了,來入內(nèi)喝杯水酒。”
百官升官一級,對方這幾日四面跑腿宣讀升官的敕命可謂累得不行。但對方言道:“不忙,還有一封敕命未宣呢?是有關(guān)章學(xué)士的。”
章越不由訝然。
但見對方笑道:“先帝在時(shí),章學(xué)士講書效勞,故而官家特賜你銀緋,以示恩典!在此恭賀章學(xué)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