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青聽這話,只能如實道:“費老死了!”
短短的四個字,如同一道驚雷,劈在肖肆身上。
肖肆滿臉震驚,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表情:“你說什么?費老怎么了?他怎么可能死了?我不是讓你好好保護好費老嗎?”
麥青眼睛再一次紅了起來,眼淚止不住地掉。
肖肆沉著臉,說道:“你能不能說明白,費老到底怎么樣了?”
麥青哽咽著開口說:“費老說,他一生救死扶傷,從未想過害人??伤麉s讓最親近的人活不過三十歲,還害死了數以萬計的人。他說自己有罪,說自己不配活在世上?!?/p>
肖肆眉頭緊蹙,朝著麥青問道:“你的意思是,費老是自盡的?”
麥青點頭,從自己的袖口處取出了藏匿許久的一封信。
“費老留下了一封遺書,然后自盡了!我發現的時候,他已經……無力回天了!”
麥青說著,將手中的信遞給了肖肆。
肖肆拿過那封信,看了起來。
那是費老的親筆信,上面說了掌生逼迫費老傳播時疫的過程。
就是因為費老的參與,那些人才能精確地在宣城傳播時疫。
而費老覺得,時疫害死的那些人,有他的一份。
正因如此,他才走上了自我了斷的這一條路。
那遺書上,還說了肖肆和麥青的身體狀況。
肖肆這才知道,時寧說的沒有錯,他確實活不過三十歲。而且,隨著接近三十歲,他瀕死的時間會越來越久。
而且,不止他,麥青也是如此的。
麥青從進入掌生之后,就被他派去保護費老,這么多年,從未造殺孽。他什么都沒做錯,為何同樣活不過三十歲呢?
他才不到十七歲,就知道自己活不過三十歲,他怎么能好好活下去呢?
肖肆素手捏緊了手中的紙張,臉色越來越難看。
時寧看著沉默相對的肖肆和麥青,看了一眼林墨,朝著兩人抬了抬下巴。
林墨會意,當即上前兩步,將肖肆手中的紙張搶了過來。
肖肆回過神的時候,手中的遺書已經被搶走了。他不悅地瞪了林墨一眼:“林墨,你干什么?為何要搶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