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林衛(wèi)國就醒了。
院里靜悄悄的,只有麻雀在屋檐下嘰喳。
他穿好衣服推門出去,看見賈張氏正拎著個破盆在水井邊洗漱,把水濺得到處都是。
“沒教養(yǎng)的東西!”賈張氏看見林衛(wèi)國,故意把盆摔得哐當響。
林衛(wèi)國沒理她,拿起掃帚清理門口的煤渣。
賈張氏見林衛(wèi)國不接茬,更來勁了,扯著嗓子唱起不成調的戲文,聲音刺耳。
易中海從屋里出來,皺著眉:“老嫂子,大清早的,消停點?!?/p>
“我唱戲礙著誰了?”賈張氏翻個白眼,“這院還不讓人出聲了?”
林衛(wèi)國放下掃帚,看著賈張氏:“你要唱回屋唱去,別在這擾民?!?/p>
“管得著嗎你?”賈張氏叉著腰,“我偏要在這唱!”
說著聲音更大了,還故意朝林家方向歪嘴斜眼。
院里人都被吵醒了,紛紛探頭張望。
劉海中挺著肚子出來:“怎么回事?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賈張氏見人多了,更來勁,一屁股坐在地上拍大腿:“欺負人?。∵B唱戲都不讓唱??!”
林衛(wèi)國冷笑一聲,轉身回屋。
王桂芬正在做飯,擔心地問:“又吵起來了?”
“沒事。”林衛(wèi)國坐下吃飯,“她蹦跶不了幾天了?!?/p>
吃完飯,林衛(wèi)國去上班。在胡同口遇見許大茂推著自行車出來。
“喲,衛(wèi)國,聽說賈張氏又作妖了?”
林衛(wèi)國沒接話,繼續(xù)往公交站走。
許大茂追上來:“要我說,你就該去找街道,這種老虔婆就該送去學習班改造改造!”
林衛(wèi)國腳步頓了頓:“學習班?”
“是?。 痹S大茂壓低聲音,“街道有個居民學習班,專治這種胡攪蠻纏的。上次我們隔壁院有個老太太,整天罵街,就被送去學了三個月,回來老實多了?!?/p>
林衛(wèi)國心里一動,沒說話。
到運輸處后,他先去了陳處長辦公室匯報工作。
“協(xié)調小組的名單初步擬定了,您看看。”林衛(wèi)國遞上文件。
陳處長掃了一眼:“可以。不過要注意工作方法,多聽取老同志意見?!?/p>
“明白。”
從處長辦公室出來,林衛(wèi)國心里盤算早上著許大茂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