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晴從小到大把戲弄我當樂趣,藏我的東西、毀我的心血,看我哭得狼狽時笑得開懷。
長大后更自作多情,覺得我是她“預定”的男朋友,動輒用媽味說教“指導”我:“你這性格得改改”、“聽我的準沒錯”。
實驗室的貧困生看上了她,對我陰陽怪氣:“邱師兄真幸福啊,天天被江師姐照顧。”
我煩不勝煩:“她這么好,送給你。”
她卻笑著揉我腦袋:“大氣一點,太小氣了我可不喜歡。”
直到秦浩陷害我,她不問青紅皂白要我道歉。
我拒絕,她竟擅自做主將父親留給我的競賽資料U盤,拱手送給秦浩,美其名曰“代你向他補償”。
我失去了競賽資格,也失去了父親的遺愿。
于是我爆發了:“我從未喜歡過你,只覺得惡心。”
她篤定我在說氣話,仍舊一臉寵溺地說等我氣消,再指點我準備下一次競賽。
直到她在臺下看到我和她的宿敵并肩站在臺上,臉上的從容終于碎了。
1
深夜,我仍在努力用功。
桌上是堆積如山的草稿紙,每一個凌亂的公式都在嘲笑我的愚笨。
這是我天賦的薄弱處,一個復雜的物理模型,我已為此熬了三個通宵。
光圈邊緣,是我和父親在實驗室的合影,照片里的他笑得溫和而堅定,那是我唯一的光源。
隔壁房間傳來3D打印機工作的嗡鳴,夾雜著江晚晴清脆的笑聲。
她總有層出不窮的新奇想法,而我母親永遠是她最忠實的聽眾。
“……這個結構在空氣動力學上的應用,簡直是天才般的構想!”母親的贊嘆穿透墻壁,像一根細針扎進我的耳膜。
我停下敲擊鍵盤的手,聽到母親的腳步聲在我的門外停下。
她沒有敲門,只是隔著門板,聲音壓得更低了,仿佛怕驚擾到我,又像是在對江晚晴進行一場心照不宣的對比。
“景明要是有你一半的悟性,他爸爸在天之靈也能安息了。”
我的心臟驟然一縮,疼得幾乎無法呼吸。
緊接著,門把手被輕輕轉動,母親探進頭來,語氣溫和地鼓勵:“景明,早點休息,盡力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