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一把抓過桌上的電話,手指因憤怒而發(fā)抖,好不容易撥通了毛齊五的專線,不等對方開口就咆哮道:“齊五!你看看你辦的好事!我讓你派特務搞破壞,結果呢?現在我天津的倉庫被洗劫了!你到底能不能辦事?!”
電話那頭的毛齊五剛處理完北平軍統(tǒng)站點被清剿的爛攤子,正一肚子火氣,被孔家老爺這么一吼,語氣也沉了下來:“孔部長,您先冷靜點!軍統(tǒng)站點被端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的人辦事不密,被華夏商行抓了把柄,現在北平、天津的軍統(tǒng)力量損失過半,我還得重新調人填補空缺!”
“填補空缺?我的倉庫沒了!里面有幾千噸糧食、數百桶汽油,還有美軍剛送來的一批軍用電臺!價值幾百萬美金!”
孔家老爺的聲音拔高了八度,“齊五,你當初拍著胸脯說能搞定華夏商行,結果呢?他現在跟瘋狗一樣,見咱們的東西就咬!你必須給我個說法!”
毛齊五捏著話筒,眉頭皺成一團。他當然知道特種團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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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種團裝備精良,還有美軍在后支持,這次倉庫被劫,顯然是華夏商行的報復。可他又不能在孔家老爺面前露怯,只能硬著頭皮說:“孔部長,我知道您損失慘重,但現在不是硬碰硬的時候。特種團手里有咱們勾結的證據,還把部分材料捅給了報社,要是再逼急了他,直接讓駐華美軍介入,咱們都得麻煩。”
“麻煩?我現在就很麻煩!”
孔家老爺氣得直拍桌子,“那批糧食是我準備運到四九城倒賣的,汽油和電臺是要送給三馬要的,現在全沒了!這是斷我的財路!”
毛齊五沉默了幾秒,語氣放緩了些:“孔部長,您先別沖動。我已經讓人去查倉庫劫案的細節(jié)了,一旦找到華夏商行的把柄,咱們就聯(lián)合其他勢力一起施壓。眼下最重要的是穩(wěn)住陣腳,別再被抓住破綻。你那邊也收斂點,別再主動招惹他,等我重新部署好力量,再找機會報復。”
“收斂?我憑什么收斂?”
孔家老爺不服氣,“我孔家在國府的勢力,難道還怕他一個商人?大不了我找委員長告狀,說華夏商行私吞物資、私設武裝!”
“告狀?你覺得委員長會幫你嗎?”
毛齊五冷笑一聲,“華夏商行每年給美軍提供上萬輛摩托車,美軍太平洋司令部都跟他簽了長期協(xié)議,委員長現在要靠美軍的援助,怎么可能為了你的倉庫找美軍方麻煩?再說,私設武裝?華夏商行身后的特種團是經過美軍認證的‘安保部隊’,你告得贏嗎?”
孔家老爺被噎得說不出話,坐在太師椅上,胸口劇烈起伏。他知道毛齊五說的是實話,華夏商行現在有美軍當靠山,還有實打實的產業(yè)實力,不是他能隨便拿捏的。可想到自己的損失,他又不甘心:“那我就這么認了?幾百萬美金的物資就白丟了?”
“也不是白丟。”
毛齊五的聲音里多了幾分得意,“我讓人查了,華夏商行的輪胎廠最近缺橡膠,煉鋼廠缺鐵礦,他劫了你的倉庫。咱們可以從這方面入手,聯(lián)合東南亞的橡膠商和華北的鐵礦主,斷他的原材料供應。沒有原材料,他的摩托車生產線遲早得停,到時候他自然會來找咱們談。”
孔家老爺眼睛一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對!斷他的原材料!我認識東南亞的橡膠大王,還跟閆老西,只要我打個招呼,保證讓他拿不到橡膠和鐵礦!”
“這就對了。”
毛齊五松了口氣,“咱們跟華夏商行玩硬的不行,就玩軟的。斷他的原材料,拖慢他的生產進度,讓他的訂單逾期,到時候美軍那邊會施壓,商人們會抱怨,他自然會服軟。等他服軟了,咱們再跟他談條件,把損失的物資都要回來,還能趁機入股他的商行。”
孔家老爺臉上終于露出了笑容,拿起煙桿重新點燃,深吸了一口:“還是齊五你有辦法!那就按你說的辦,你負責查他的破綻,我負責斷他的原材料。這次一定要讓趙乾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