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將門關上!”燕王府內,朱棣進門后,頭也不回地對身后的朱高熾喊了一句,然后便快步走到書桌后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朱高熾應了一聲,轉身慢慢走向門口,輕輕合上了門。待他再轉過身來,卻突然發現屋內竟然沒有他可以坐的椅子。不僅如此,就連他的弟弟朱高煦也同樣站在朱棣的對面,正一臉無奈地看著他。
朱高熾環顧四周,只見這房間雖然寬敞,但除了朱棣屁股底下那張椅子外,竟然再沒有其他可坐之處。他不禁心中犯起嘀咕:這是怎么回事?難道爹今天有什么特別的安排?
朱高熾心里雖然有些疑惑,但他還是不敢多問,只得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像個犯錯的孩子一樣,老老實實地靠著墻壁。
相比之下,朱高煦可就沒那么老實了。他可不會像朱高熾那樣憋著,讓他一直站著他受。
于是,朱高煦滿臉笑容地看著朱棣,笑嘻嘻地開口說道:“爹,您看,咱們這不是有正事兒要談嘛,您總不能讓我和大哥就這么一直站著跟您聊吧?您平日里不也常常和您的那些手下在這兒商議事情嗎?怎么連一張多余的凳子都沒有呢?”
朱高熾站在一旁,用余光偷偷地瞄了朱高煦一眼,心里暗自感嘆道:“還是二弟膽子大啊,有啥說啥,不像我,爹要是不開口讓我坐下,我就只能乖乖地站在這兒,受這份委屈了。”
朱棣聽到朱高煦的話,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沒好聲氣地說道:“瞧你那副懶散的樣子,站一會兒能把你累成啥樣?”然而,盡管嘴上這么說,朱棣還是擺了擺手,對朱高煦說道:“行了行了,去旁邊房間自己搬一個凳子過來吧!”
其實,朱棣倒也不是故意不給朱高煦準備椅子,實在是因為他平時和手下們商議事情的時候,都是在前院的書房里進行的。而這個后院的書房,平時基本上只有朱棣一個人會來,最多也就是偶爾把朱高熾叫過來一起商議事情而已。
然而,朱高熾并沒有那么多繁瑣的事情,每次前來都是直接站立著,所以朱棣也就沒有特意為他多準備一把椅子。
“好嘞!”朱高煦聽到朱棣的吩咐后,連忙應了一聲,然后迅速起身出門去準備搬椅子。畢竟,有椅子坐總比一直站著要舒服得多啊!
眼看著朱高煦匆匆忙忙地出了門,朱高熾稍稍抬起頭,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默默地跟在朱高煦的身后。其實,他并不是不喜歡坐著,只是之前的幾次,朱棣根本就沒有提及讓他去搬椅子這件事,所以他也只能無奈地一直站著。
沒過多久,朱高煦和朱高熾兩人就一前一后地搬著椅子走了進來。他們將椅子放置好后,一左一右地坐在了朱棣的兩側,也就是他兩只手的位置。
“咿~”就在朱高煦剛剛坐穩的時候,他的目光突然被朱棣書桌上的一個邊角吸引住了。定睛一看,他驚訝地發現那張紙上似乎畫著的正是自己新城的圖紙!這一發現讓朱高煦頓時好奇心大起,他迫不及待地伸手想要去拿那張紙,想要仔細看看上面到底畫了些什么。
朱棣順著朱高煦的目光看去,也注意到了放在桌角最上方的那張紙。他的眼神微微一變,心中暗叫一聲“不好”,因為那張紙上的內容確實是朱高煦新城的設計圖,而且其中還有一些他不希望朱高煦看到的細節。于是,朱棣急忙想要將那張紙收起來,以免被朱高煦發現其中的秘密。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朱高煦如閃電一般迅速地沖向前去,他的動作快如疾風,讓人猝不及防。朱棣見狀,心中一驚,手忙腳亂地想要將桌上的圖紙收起來,然而,他的動作卻遠不及朱高煦敏捷。
剎那間,朱高煦如同餓虎撲食一般,猛地一把將桌子上的圖紙搶到了手中。他緊緊地握住圖紙,仿佛那是他的生命一般,然后迫不及待地在面前展開。
當朱高煦低頭看向圖紙的瞬間,他的臉色突然變得極為難看,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打了一巴掌似的,瞬間變得鐵青。因為他驚訝地發現,圖紙上所畫的竟然真的是他們新城的布局圖!
不僅如此,圖紙上還布滿了許多大大小小、形狀各異的標志,這些標志顯然都有著特殊的含義。朱高煦對新城的布局可謂是了如指掌,他僅僅是匆匆一瞥,便立刻認出了那些被特殊符號標注出來的地方,而這些地方,恰好就是他在新城周圍地底下秘密建立的基地!
盡管圖紙上標注的基地僅僅只是新城的一部分,但這已經足夠讓朱高煦的心中一陣抽痛了。要知道,他在新城建立的基地可是非常隱蔽的,不僅位置選得極為巧妙,而且暗中還有大量的人手負責防守。然而,即便是如此嚴密的防范措施,竟然還是被朱棣的人給滲透了進去,這實在是讓朱高煦感到難以置信。
與此同時,朱高煦對于朱棣手中情報人員的實力也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他萬萬沒有想到,朱棣的情報網竟然如此厲害,能夠如此輕易地就突破他的重重防線,獲取到如此重要的情報。
朱高煦瞪大眼睛,死死地盯著圖紙拐角處那一行行小字,上面清晰地寫著啤酒、小手槍、摩托車等等。他心中的震驚如驚濤駭浪一般,因為這些都是基地內部生產的物品,而朱棣的人竟然對它們如此了解,這意味著他們不僅進入過基地,還對基地的生產情況了如指掌。
朱高煦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他猛地抬起頭,目光如刀般直直地刺向朱棣,咬牙切齒地說道:“爹,您這可就有些過分了吧!您把我新城的情況打聽得這么清楚,難道您也和那些文官一樣,想要把我的新城收回去不成?”
面對朱高煦那充滿質問和憤怒的目光,朱棣不禁有些心虛,他下意識地移開了視線,不敢與朱高煦對視,裝作若無其事地望向天花板,仿佛那里有什么特別吸引他的東西。
其實,朱棣也沒有預料到朱高煦會在今天突然抵達,更沒有想到自己會把那張寫有基地內部情況的圖紙隨手放在書桌上,而且還忘記及時收起來。這一連串的意外,讓他完全沒有時間去掩飾,結果就這么被朱高煦撞了個正著。
雙方都心知肚明,朱棣對新城虎視眈眈,欲將其據為己有。然而,這種事情顯然不能擺在明面上說,朱棣自然也不會輕易承認自己的真實意圖。
只見朱棣面色一沉,怒斥道:“逆子,休得胡言亂語!本王既已將新城賜予你,又怎會去搶奪?這張圖紙不過是為父見你初涉此道,擔心你誤入歧途,故而多留了幾分心思,對你的新城稍加關注罷了。”
朱高煦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似乎對朱棣的解釋并不買賬。他好整以暇地開口道:“哦,原來如此啊,我就說嘛,爹爹您可是堂堂王爺,怎會與那些老頑固一般,不顧臉面地來搶奪我的東西呢!”
這話一出,朱棣的面皮不禁微微抽搐了一下。他心中暗自懊惱,如果不是朱高煦如此迅速地趕回,他恐怕真的會按捺不住,出手搶奪新城了。畢竟,經過他一番深入探查,他驚訝地發現新城之中不僅有朱高煦已經展示出來的那些,更隱藏著許多他從未見過的珍寶。
比如說手下傳回來的消息,說在新城的某個基地里,正在研究一種被稱為“火車”的新奇玩意兒!這名字聽起來似乎和車有關,但朱棣只聽說過水車,對于“火車”這個詞,他還是頭一次聽到,當下就對其充滿了好奇!然而,一直以來他都沒有機會親眼見到這個所謂的“火車”。
當然啦,這些事情朱棣自然是不會告訴朱高煦的。畢竟,他私下里派人去探查這種事情,多少有些不太光彩,上不得臺面。可是,現在朱棣卻非常生氣。盡管他心里也清楚,自己確實做了這樣的事,但朱高煦這個小兔崽子居然敢指桑罵槐地譏諷他,這讓朱棣如何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