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依我之見,此計可行啊!瞧瞧那藍瀟二人,不是成效顯著么?就連朱高煦那樣的人物,如今都被迷得連家門都不愿出啦,咱們不妨再嘗試一番。”說話之人當即連連點頭,表示贊同。然而,另一人卻面露遲疑之色,質疑道:“這法子當真能成嗎?想那朱高煦,位高權重,什么樣的女子他尋不到?何須勞煩咱們在此替他張羅呢?說不定,他對那二女也不過是一時興起罷了。”這時,又有人插話進來:“話可不能這么說呀,也許正是因為咱們南方的女子生得水靈嬌嫩、溫婉可人,與別處不同,才讓朱高煦動了心思呢。”見眾人議論紛紛,先前提出異議者仍不甘心地反駁道:“就算如此,以朱高煦的身份地位,若真想納美妾,大可以光明正大地去做,何必要這般遮遮掩掩?莫非是他在新城時擔心自己的名聲受損,不好意思直接開口,故而才要借咱們之手充當這個擋箭牌不成?”盡管此人說得有些牽強,但一時間竟也無人能夠有力地駁斥他。
然而,隨著話語不斷地展開,他們越發(fā)覺得這種情況實在不大可能發(fā)生。其中一人皺著眉頭說道:“你們好好想想,朱高煦是什么身份地位啊!他若想要女子,哪還用得著去強搶呢?只要他稍稍揮一揮手,那些渴望嫁給他的女子恐怕都能從北平一直排到新城去了。而且這當中怎么會缺少容貌出眾的美女呢?”就在眾人熱烈討論的間隙,藍心卻顯得格外局促不安。只見她拘謹?shù)卣酒鹕韥恚驗檫@群男人們一直在談論著送人給朱高煦做女人這樣的話題,聽得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兒。
反正此時朱高煦尚未到來,那么她繼續(xù)留在這兒似乎也沒什么意義了。于是,藍心輕聲說道:“既然如此,那各位先慢慢商議吧,我就先行告退了。”其實,其他幾個人叫她過來無非就是想讓她在朱高煦面前露露臉罷了。如今朱高煦根本抽不出時間過來,那藍心想做什么自然也就由著她自己了。因此,當藍心提出要走時,并沒有任何人表示關注或者挽留,甚至連看都沒人多看她一眼。仿佛她的存在與否對于這場討論來說毫無影響一般,完全被大家忽略掉了。而對于這樣的待遇,藍心早就習以為常了。畢竟在藍家,她向來都是被忽視的那個人。所以此刻,她只是輕輕地抿了抿嘴角,臉上沒有流露出一絲一毫的埋怨之色,然后便毫不猶豫地轉過身去,邁著輕盈的步伐離開了這個地方。特別是對于自己的丈夫藍天,藍心更是從未有過任何指望。
在藍穎尚未出嫁之時,藍天對待她雖說不上關懷備至,但平日里偶爾還能與她說上幾句話。然而,自從朱高煦強行帶走藍穎之后,藍天的命運發(fā)生了巨大轉折——他身陷囹圄。在此期間,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藍穎竟然對身陷牢獄之災的藍天始終不離不棄,頻繁前往探望。
本以為這份深情能夠化解藍天心中的怨恨,誰曾想,當藍天重獲自由走出牢房之后,卻將自己所遭受的苦難一股腦兒地歸咎于藍心和藍穎這對母女身上。此后,他每次提及藍穎時,言語之中盡是冷嘲熱諷,毫不掩飾內心的不滿與憤恨。不僅如此,就連曾經(jīng)作為正室夫人的藍心,如今也遭到了藍天的厭棄。往日里,只要回到家中,藍天便徑直走向王心潔所在的庭院,連一個正眼都不肯施舍給藍心。甚至自出獄以來,夫妻二人從未一同用過餐。即便是此次受邀前來大廳相聚,也是因為藍湖特意派人前去邀請,否則恐怕藍天根本不會露面。
當藍天踏入大廳那一刻起,他便如同以往那般,毫不猶豫地將頭扭轉到一旁,仿佛眼前的藍心根本不存在一般,甚至連眼角余光都未曾掃過她一下。而藍心心里其實非常清楚,正是朱高煦害得藍天遭受牢獄之苦,起初她覺得藍天心中有所埋怨實屬人之常情。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狀況絲毫不見改善,天長日久之下,藍心終究還是難以承受這樣冷漠無情的對待。
并非如此啊!此事分明就是朱高煦所為!在你潦倒失意的這些年里,我始終對你忠貞不渝、不離不棄。就連咱們的女兒邀我去新城居住,我都毅然決然地拒絕了。然而,數(shù)年的艱辛付出,換回的竟然是你整日緊繃著臉,毫無半點溫情可言!我的內心深處,自然而然就對藍天產生了深深的埋怨之情。
此刻,我正緩緩行走在返回自家小院的道路之上。每邁出一步,藍心那滿含眷戀與不舍的目光便會不由自主地投向藍家院子中的一草一木。想當年,藍穎離家之時曾熱情地邀請過她一同前往。而后的數(shù)年間,藍穎也曾屢次向母親發(fā)出誠摯的邀請,請她到家中居住。只可惜,那些話語之中僅僅表達了希望母親一人前去的意愿,對于藍天,則是只字未提。那時的藍心,一直秉持著“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傳統(tǒng)觀念。盡管藍天對待自己算不上體貼入微,但畢竟夫妻名分尚在,身為一名恪守婦道的女子,若拋下夫君獨自一人投奔女兒家居住,這成何體統(tǒng)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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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每一次的請求都遭到了無情的回絕。此后,藍穎便再也未曾回過信件。然而,此時此刻,藍心內心深處卻萌生出一絲心動的念頭。在這個家庭里,她仿佛已成為一個無關緊要、可有可無之人。唯有當遭遇意外事故時,家人才會恍然記起她的存在。不單是藍天等人如此對待她,甚至連由她含辛茹苦撫養(yǎng)長大的兩個親生兒子——藍松與藍柏,如今也與她漸漸疏遠起來。
經(jīng)過深思熟慮之后,藍心暗自下定決心:待此番與朱高煦會面結束,定要向他請教一番,究竟有無可行之法能夠前往新城投奔自己的愛女。曾經(jīng),受限于那個時代傳統(tǒng)觀念的束縛,她一直認為“嫁夫從夫”乃是天經(jīng)地義之事。但近些年來,每每閱讀藍穎寄來的書信,其中所描述的那些新奇事物總能令她眼前一亮。這就如同在她面前徐徐展開了一扇嶄新的大門,引領著她走進一個全然不同的世界。隨著時間的推移,她自然而然地受到了這些新穎思想的深刻影響。尤其是聽聞新城那里的女子們活得那般自由自在,心中不禁充滿了無限的憧憬與向往。畢竟,誰不想讓自己的下半生過得更加美好呢?只可惜,近期南北之間的聯(lián)絡異常艱難,想要實現(xiàn)這一愿望絕非易事啊!
信件的傳遞實在是太過艱難與不便了。要知道,藍穎可是朱高煦的妻子,而朱高煦呢,則被視為大明王朝的敵人。如此一來,藍穎此番前來此地,可謂是充滿了危機與艱險。且不說她只是一名弱質女流,單就獨自一人踏上前往新城的路途而言,那幾乎就是天方夜譚之事。因此,雙方已然許久都未曾有過任何聯(lián)絡了。
至于說藍穎想要前往新城的方法或者途徑,更是無從談起。然而,此刻朱高煦的到來,卻猶如黑暗中的一束曙光,給了她一絲希望。不過,藍穎并不打算帶上藍家的任何人一同前行。畢竟這么多年來,她早已看清了藍家的冷漠無情、自私自利。相較之下,反而是自己的娘家更讓她有所牽掛。想到此處,她的腳步不禁微微一頓。
倘若真有那么一線可能的話,或許可以央求一下朱高煦,看能否允許她帶個同伴一同返回。再說了,藍家人之所以對朱高煦提心吊膽、謹小慎微,無非是因為他們心懷鬼胎。但自己則完全不同啊!怎么說自己都是朱高煦的丈母娘呀。況且這些年來,自己從未像藍家那般在安平縣胡作非為、坑害他人,自然也就問心無愧,心中毫無半點怯意。再者說了,之前自己也曾與朱高煦打過交道,知曉他并非那種性格乖戾之人。既然如此,那自己又何必畏首畏尾呢?身為長輩去主動找上朱高煦,似乎也并無不妥之處啊。朱高煦再強那放在自己眼里不也是女婿嗎?
“朱高煦究竟在哪個院子呢?”藍心一邊焦急地詢問著,一邊回頭看向跟在自己身后的丫鬟。那丫鬟不敢怠慢,趕忙恭恭敬敬地回應道:“回小姐的話,朱高煦公子此刻正在紅葉院中。”
原來這紅葉院乃是藍家特意為朱高煦所安排的一處幽靜小院。平日里,像她們這樣的小丫鬟們在閑暇之余,總會聚到一塊兒聊聊各種家長里短、奇聞異事。而朱高煦這位身份尊貴且風度翩翩的公子哥,自然而然地成為了她們口中時常談論的熱門話題之一。因此,對于朱高煦所居住的院子,這些丫鬟們自然是心知肚明。
聽到丫鬟的回答后,藍心不再有絲毫的猶豫,果斷地下令道:“那就趕緊去紅葉院!”話音未落,只見她輕盈地轉動身子,改變了前行的方向,徑直朝著紅葉院走去。
“是,小姐!”那丫鬟難掩心中的激動之情,連忙高聲應和了一句。要知道,能夠如此近距離地接觸到朱高煦這般英俊瀟灑的人物,可是她一直以來夢寐以求的事情啊!想到這里,她不由得加快了腳步,緊緊跟隨在藍心的身后。
沒過多久,主仆二人便來到了紅葉院的門外。此時的紅葉院顯得格外寧靜祥和,院門緊閉,仿佛與世隔絕一般。然而,即便只是站在這院外,似乎都能感受到院內那獨特的氛圍。
“夫人,還是由奴婢前去敲門吧。”說話之人乃是丫鬟小蓮,這小蓮可是藍心從娘家?guī)н^來的心腹之人。想當年,藍心嫁入夫家之后,身邊一直無人相伴,日子過得頗為孤寂。幸而有小蓮陪伴左右,這么多年來,主仆二人朝夕相處、患難與共,彼此之間的情誼愈發(fā)深厚起來。
此時,只見小蓮滿臉歡喜地一路小跑著向那扇緊閉的房門奔去,那副模樣就如同一只歡快的小兔子一般,讓人忍俊不禁。而藍心望著小蓮這般天真無邪的舉動,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但并未出言斥責于她。隨后,藍心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腳下步伐加快,緊緊地跟在了小蓮身后。不過,出于謹慎考慮,她刻意與那扇門保持了一定距離,并沒有靠得太近。
之所以如此小心翼翼,實在是因為此前曾聽聞家中下人藍天等人私下議論,說是朱高煦此刻或許正在屋中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萬一不小心撞見了什么不堪入目的場景,那可真是尷尬至極。而且如今已然過去了整整一天時間,藍心想道:就算再怎么沉迷其中,也總該有個限度才是呀!更何況,她心中著實擔憂朱高煦的身體狀況,畢竟過度縱欲極有可能會導致他掏空身子,到時候苦的可就是自家閨女了,難道要眼睜睜看著寶貝女兒年紀輕輕便獨守空閨不成?雖說朱高煦貴為姑爺,可在藍心眼里,他終究還只是個尚未長大成人的孩子罷了。所以,作為長輩,適當?shù)毓芙桃幌滤彩抢硭鶓斨掳桑肯氲酱颂帲{心深吸一口氣,對著前方正奮力敲門的小蓮喊道:“咚咚咚……姑爺,請問您在里面嗎?夫人有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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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蓮一臉懵懂無知地站在房門前,心中充滿了興奮與好奇。她伸出手,毫不猶豫地敲響了那扇緊閉的房門,發(fā)出清脆而響亮的聲音。然而,就在敲門聲落下的瞬間,小蓮突然意識到房間里似乎傳來了一些異樣的動靜。
她的心跳猛地加速,雙頰迅速泛起一抹紅暈,如同熟透的蘋果一般嬌艷欲滴。作為府上的大丫鬟,小蓮對于這種動靜再熟悉不過了。每當夫人和老爺行房事之時,她總是會乖巧地守在門外伺候著,因此對于這些聲響可謂是心知肚明。
此刻,小蓮的小手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硬地停在了半空中。她瞪大了眼睛,腦海中一片混亂,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哎呀呀,我怎么這么不小心啊!這下可好,居然打擾到朱高煦大人的好事啦!想到這里,小蓮不禁感到一陣無措和尷尬。
與此同時,房間內的朱高煦原本正沉浸在溫柔鄉(xiāng)之中,被這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打斷后,他的動作戛然而止。當聽出敲門之人竟是自己的丈母娘時,朱高煦無奈地嘆了口氣,盡管心中有些懊惱,但也只能暫且停下手中的動作,暫時休戰(zhàn)。
畢竟,藍家就只有這么一個丈母娘,而且平日里相處還算融洽,朱高煦對她多少還是存有幾分好感的。于是,他連忙對著身旁的兩名女子輕聲說道:“先起來吧!”隨后便匆匆忙忙地開始穿起衣服來,生怕讓丈母娘等得太久而心生不滿。
“來啦!”只聽得一聲高喊傳來,緊接著便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原來是那人手上的動作極快,就在應答的短短時間內,已然迅速地穿戴整齊,并快步走到門前將其一把推開。然而,由于太過匆忙,再加上清晨尚未洗漱,當朱高煦打開房門之時,他那俊朗的面龐之上還稍顯幾分凌亂之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