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暮色漸沉。
云澄策馬而行,眼角余光將吳思遠坐立難安的模樣盡收眼底。
這位州牧大人憋了一路,沒敢說話。眼看著就要走進包圍圈,最終還是試探著開口。
“王爺,將士們趕路辛苦,不如……”
“吳大人,你好像忘了本王說過的話啊!”
云澄淡淡的聲音響起,同時冷冷一眼掃來。
那目光如冰刃般鋒利,嚇得吳思遠當即噤聲,只得硬著頭皮繼續前行。
吳思遠在心中暗暗叫苦:再往前走半個時辰,就要踏入自己預設下的包圍圈了!
正當他焦灼萬分之際,破空之聲驟然響起!
一支羽箭擦著吳思遠的耳際飛過,深深釘入道旁樹干。
剎那間,四周火把齊明,將暮色照得亮如白晝。喊殺聲從四面八方涌來,震得地動山搖。
“有埋伏!護駕!”
云家軍早就得到了云澄的命令,反應極快,瞬間收縮陣型,將云澄護在中央。
而吳思遠麾下的州府衛隊也在混亂中自發地向中心靠攏,形成了一道外圍的防護圈。
遠處山崗上,肖鵬將這一切盡收眼底,氣得渾身發抖。
他狠狠一拳捶在樹干上:“果然如此!吳思遠這條老狗,早就暗藏禍心!”
“他就是看中了云澄奇貨可居!”
“玄鳥衛,給我殺!”
此時,官道上的吳思遠早已被嚇得魂飛魄散。
稍稍鎮定一些之后,他目光一轉,發現這些全都是自己手下的州府衛隊,其中還混雜著玄鳥衛的身影。
這下,他哪能還不明白?
“肖鵬!你這個蠢貨!壞我大事!”
他氣急敗壞地嘶吼,話音未落便知失言。
還不等他補救,一只鐵鉗般的大手已掐住他的后頸,將他整個人從馬背上提起。
云澄冰冷的聲音在他的耳畔響起:
“吳州牧,你方才說什么?”
吳思遠嚇得面色慘白,四肢在空中亂蹬:“下官、下官什么都沒說!”
“是么?“云澄的聲音里帶著幾分玩味,手上力道又加重三分,“可本王怎么看,這些伏兵都是你的州府衛隊啊……”
他環視四周愈演愈烈的戰局,語氣驟然轉冷:“這就是吳州牧讓本王走官道的理由?”
“王爺!下官不知啊!這定是肖鵬余孽……”吳思遠慌忙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