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又絲毫看不出金珠有任何害她之心。
“金老板,就算你在煉金大會上能拔得頭籌,你敢保本郡主被周修廉潑得這身臟能洗凈。”
“他上的奏折可只有陛下看過,況且我父之前確實是要和周國公結盟。”
葉婉瑜莞爾一笑:“郡主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稍安勿躁,你手里既有林氏的罪供,又有個活人葉離飛,再把周修廉私吞的軍餉查明白,還怕什么?”
“這些都是保你賢北王府不受周家牽連的籌碼。”
“至于周修廉,要慢慢折磨才有趣。”
“就這?”
“當然不止,郡主還要把手中的巡查營抓牢了,閔統領身手了得,且對郡主是忠心不二,若賢北王府沒了這支軍隊,你說陛下會怎樣?”
程凌霜一杯茶灌進嘴里,這些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她又不是笨蛋。
不然她和父親為何絞盡腦汁地要得到北疆,只有得了北疆地勢,才有可能保命。
“你啰了巴嗦的也就最后這句有用,本郡主還有事,走了。”
葉婉瑜并沒挽留,她知道程凌霜能聽懂,且聽進去了她的話。
只是程凌霜在門口又停下,她回頭勾唇一笑:“金老板,若那賤妾肚子里的孩子是別人的種,是不是更有趣?”
這消息,讓葉婉瑜久久不能平靜。
葉離飛的孩子竟然不是周修廉的?
她想不通父親為何會納惡毒的林氏為妾,葉離飛就算再會算計,她的腦筋也不會想到這么陰險的借種生子的辦法。
葉婉瑜獨自坐在窗邊,眸中揉進一絲暗淡,雙手冰涼。
她側頭看向窗外的街景,一隊人馬簇擁著輛豪華馬車剛剛到了千尋樓的樓下。
葉婉瑜遠遠地凝視著為首的青衣男子,卻正好那男子似是無意地抬頭瞥了一眼。
葉婉瑜收回目光,她本就不喜這種熱鬧場所,她還不如讓玄武云樓去問林氏,葉離飛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誰的?就算她不說,那個陸婆子也定是知道。
聽雪閣出來,云昭在前面引路,走至二樓轉角的樓梯,便與一行人迎面撞上。
為首之人,錦衣華服,一個男子竟如女子一樣帶著金耳飾,且發鬢兩側也有兩枚松石金葉用來裝飾,眉宇間帶著幾分玩世不恭的傲慢,表情倒是與程凌霜如出一轍。
云昭沒讓,那華服男人也沒讓,兩人就這么僵持了一瞬。
葉婉瑜輕輕拽了下云昭的衣角,就聽有人說道:“王爺,這是京城,況且給一位姑娘讓路也沒什么。”
程沐飛眼神輕佻,仿佛穿透了云昭的身體,似乎想看清葉婉瑜的容貌。
葉婉瑜頓猜出,這人恐不是五皇子常州王!
程沐飛眼神掠過一絲玩味兒,對身后秦燁道:“你小子眼睛還挺賊,若是你能讓姑娘開口說話,或是讓我眼前這東西滾開,本王倒是可以讓一下路。”
葉婉瑜并不想此刻與這位五皇子起沖突,她又扥了扥云昭的衣角,垂眸移步到云昭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