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尚九知道,周修廉不可能明目張膽地派人去殺金珠,因為他們重金找的暗衛(wèi)殺手還沒到京城。
倚梅苑的燈已經(jīng)熄了,尚九臉上現(xiàn)出了些失望。
小爺真是把一手好牌打了個稀爛,不僅被里面的女人毀了前途,如今顯然是又對她肚子里的孩子上了心。
他默默的這身朝馬廄走去,為了接近紅梅,他暫且先當個馬夫,畢竟與葉離飛同在一個府內(nèi),他得先保全自己的命。
紅梅傳遞出去的消息,很快就被送回了金藥坊,
只是玄武云樓依舊心焦如火。
六個時辰之后,
林園的臥房彌漫著藥香,燭火柔和中。
葉婉瑜安靜地躺在錦榻上,雙目緊閉,長睫在蒼白得近乎透明的臉頰上投下淡淡的陰影。
她此刻呼吸雖已平穩(wěn),整個人卻依舊脆弱得如同易碎的琉璃。
玄武云樓已經(jīng)洗去臉上的刺青,他剛剛給葉婉瑜喂下了第二顆脫敏丸,可眸子里依舊滿是無法釋懷的擔憂。
他伸出手,指尖隔著空氣,極其緩慢地、小心翼翼地描摹著葉婉瑜已經(jīng)消腫的眉眼,仿佛怕驚擾了她,又仿佛要將她的輪廓深深鐫刻進心里。
想起葉婉瑜在云昭的懷里,失去意識緩緩沉落的模樣,仍讓玄武云樓心膽俱裂。
“瑜兒”
一聲低沉沙啞的、飽含著無盡痛楚與后怕的呼喚,終于沖破了心里死死壓抑的堤壩,從他喉間艱難溢出。
他俯下身,雙臂環(huán)繞在葉婉瑜的肩膀兩側(cè),雙手微顫地輕撫著她的臉頰,聲音喑啞,帶著從沒有過的脆弱哀求著。
“瑜兒,你快醒吧。”
“就如你第一次在襁褓里,牽我的手一樣。”
“就算你恢復不了面容,你也是最好看的娃娃?!?/p>
“我想讓你知道,我不想做你的兄長,我也不想做什么皇帝,我只想,只想”
玄武云樓呼吸逐漸沉重,他的目光停留在葉婉瑜因發(fā)熱而略顯干澀、卻依舊柔美豐潤的唇瓣上。
理智的弦突然就松掉了。
他如同虔誠的信徒觸碰圣物般,極其輕柔地、帶著無盡的憐惜與克制,將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他的吻帶著顫抖,卻蘊含著足以焚毀自己的熾熱。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