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喬星月伸手落在謝中銘的褲腰上,把他的褲子往上提了提。
軍區大院住院部樓道廁所里頂上的燈管一閃一閃的,那忽暗忽明的燈落在兩人的身影上,映著喬星月低頭替他拉拉鏈系皮帶時,那露出來的半張白皙的側臉來。
這張側臉和平日里瞧起來沒啥變化,可是謝中銘的目光卻像是被燙了回來似的。
正如星月所說,他們兩個做都做過了,她給他做手術的時候也摸過了,可是他依然控制不住胸口處那跟機關槍似的突突突的跳動。
喬星月給他系好了皮帶,抬頭一望,這男人看起來眸眼未動,身姿挺拔如松,一派沉穩冷靜樣,干凈的五官線條充滿了鐵血剛硬的男兒氣概勁兒,可是耳根子卻紅得厲害,這模樣瞧著是越發可愛。
她揚唇一笑道,“謝團長,你此刻腎上腺素飆升,心跳加速,哪里像是一個身經百戰泰然自處的冷靜的團長?”
瞧著燈管下喬星月那明媚的笑容,謝中銘故作鎮定時,干凈流暢的喉結線條滾了滾,“謝謝!”
“好了,回房休息吧。”喬星月也不逗他了,“下次要上廁所直接告訴我,你這樣連皮帶都系不好,還不讓我幫忙,就太跟我見外了。”
謝中銘說了一聲好,吊著左肩處的紗布和繃帶,跟著她一起走出廁所,回了病房。
病房里還有其余的病人,這回兩個躡手躡腳的,生怕吵到別人睡覺。
兩人躺在一張病床上,謝中銘下意識地從枕頭上拿出那把芭蕉扇。
喬星月知道他要干什么,趕緊握住了他的手,“你都傷成這樣了,還想著給我搖扇子?別搖了,這是命令,趕緊睡。”
謝中銘壓低了聲音,溫柔道,“我怕你熱。”
“我熱你就不熱了?搖著扇子更熱,況且你還受著傷了,不許搖了。”
喬星月壓低聲音時,雖是用命令和訓斥的語氣和謝中銘說話,可是心里卻甜滋滋的。
這男人時時刻刻想著給她搖扇子,怕她熱著了,其實還是蠻體貼的。
病房里沒有風扇。
盛夏的夜,確實熱烘烘的。
加上一張一米二的病床,兩個人擠一塊,手臂挨著手臂,腿挨著腿,根本挪不開一絲一厘的位置,謝中銘的身體燙得像火炭一樣。
不熱才怪!
但此刻的喬星月,似乎沒那么煩燥不安,反而覺得心情不錯。
早上護士七點就要來查房,喬星月六點多便醒了,去了食堂給謝中銘買早飯,回來的時候謝中銘已經不在病床上了。
旁邊的大嬸瞧見她端著兩個鋁制的飯盒走進來,笑著和她打招呼,“閨女,買早飯呢。”
“哎,大嬸,這包子是給你的。”喬星月隨手遞出去兩個大肉包子。
她推脫了幾下,喬星月硬塞到她手里,“能住到一個病房,也算是緣分,大嬸就別跟我客氣了。我家男人是不是又去廁所了?”
“估計是去水房洗臉刷牙了。”大嬸手里拿著她塞給她的大肉包子,說了謝謝,又說,“你家男人是真疼你,昨晚你們小兩口從廁所回來后,你男人等你睡著了,又給你搖了一會兒扇子。我還從來沒見過你家男人這么心疼人的。”
聽聞大嬸說起謝中銘的體貼,喬星月心里甜滋滋的,她正要去尋謝中銘,瞧見謝中銘手里拿著搪瓷杯和毛巾從外面走回來。
他腰間的皮帶系了,可是卻沒有系得那般周正。
她忙上前幫他重新調了調,“好了,趕緊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