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永強把喬星月拖進玉米地這樣令人發指的事情,氣得謝江有些發抖。
他端坐在四方桌前,保持著拍桌子的動作,義憤填膺地望著江春燕。
“江春燕同志,你知不知道一個女同志的名聲和清白有多重要?”
“你也是有女兒的人,要是你家鄧盈盈被人拖進玉米地了,你會放過那個罪犯嗎?”
“你們別再想為難星月,江永強的事情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我就在這里給你透個信,江永強在老家侵犯一對精神失常的母女一事,也被一并查了出來,就算他不吃槍子,也會吃一輩子的牢改飯。你跟誰求情都沒有用,要怪就怪江永強他自己心術不正又為非作歹。”
明明是義憤填膺的樣子,謝江脊背卻挺得筆直,沒半分失態,剛剛那拍在桌上的力道,震得國營飯店的大堂都浸著一股不容置喙的正氣。
隨即,他看向坐在旁側的喬星月,眼里的義憤填膺轉為慈祥溫和,又帶著一股安撫的力量,“星月,你不用害怕,有謝叔和蘭姨給你做主,誰威脅你,你都不用撤案。”
喬星月忽而眼眶一熱,謝家的人這般維護她,蘭姨是,謝叔也是。
她滿心動容地點了點頭,“嗯,謝叔,有你們在,我不害怕。”
她知道,若不是謝叔打過招呼的原因,江永強在老家犯的事肯定不會這么快被查出來,謝叔這是要讓江永強受到嚴懲。
以后不管她在謝家還會干多久,她都會把謝叔和蘭姨當長輩一樣孝敬。
聽到江永強在老家侵犯精神失常的母女一事也一并被查出來了,江春燕心喊一聲——完了,完了,永強那些事兒咋被查出來了?這下真是不吃槍子也要把牢底坐穿了。
眼見事情發展到這般地步,鄧盈盈趕緊站出來說漂亮話:
“謝叔,蘭姨,你們說得對,永強哥自己心術不正又為非作歹,不管他受到什么樣的懲罰都是咎由自取。是我媽不懂事,她不該替永強哥求情的。我替我媽向你們道歉,蘭姨,謝叔,實在是對不起!”
“這聲道歉你確實應該說,但不是對我們,而是對星月說。”
說話間,謝江嚴肅的目光落在鄧盈盈那張看似溫柔善良的臉蛋上,瞬間又多了一絲凌厲。
“盈盈,我問你。你表哥江永強在老家侵犯精神失常的母女一事,你早就知情?”
面對謝江的審視,鄧盈盈心里發了慌,忙把頭低下去,“謝叔,我,我不知道呀!”
低頭,眼神閃躲,坐姿僵硬,手指緊攪著衣服不敢正視他。
審過無數犯人的謝江瞧著鄧盈盈這一系列的本能反應,一眼判斷出鄧盈盈在說謊。
他平靜地問,“盈盈,昆城公安廳的廳長洛叔叔,你還記得吧?”
見鄧盈盈點點頭,謝江又說,“你洛叔叔已經跟我通過電話了。他說江永強的事情,當年就是你媽托關系壓下去的,并用惡言惡語威脅村里知情的人不許外傳。加上那對被江永強侵犯過的母女都是精神失常的人,沒人給她們撐腰,這事就這么不了了之了。你敢說你不知情?”
眼見謝江已掌握了實情,鄧盈盈委屈的眼淚吧嗒吧嗒落下來,“謝叔,我,我確實知情,是我錯了,可,可當時是我媽不讓我往外說的。”
“哼!”
冷冷哼聲的謝江,滿臉都是失望。
以前江春燕做了胡攪蠻纏的事情鄧盈盈也是像剛才一樣,會站出來指正江春燕的種種不是,又替江春燕跟大家說對不起,那會兒謝江覺得鄧盈盈這孩子跟江春燕不一樣,是個好孩子。
但現在看來,鄧盈盈不是不惡毒,只是藏得太深。
他們都被她的偽裝給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