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利真最會權衡了,知道這事兒定下,還能和顏悅色地跟姚蘭枝說:“雖說按照你的要求,已經分家了,但是,分家了咱們也都是趙家的血脈,還是一家人!”
趙利真推心置腹地,跟姚蘭枝講:“日后若是家中有什么事情了,你隨時喊我們,二叔雖然沒什么大本事,但是也必然會全力以赴,護著家里的小輩兒的!”
周氏也說:“是啊,畢竟你們大房也不容易,孩子們都還這么小。”
說句不中聽的,誰知道這倆小孩兒能活幾天呢,說不定哪日就夭折了!
周氏的心里詛咒著,姚蘭枝道謝,只說:“多謝二叔跟二嬸的好意,我心領了。”
華氏有點不耐煩,看著姚蘭枝這般虛偽,沉聲道:“既然如此,那老身……”
她還沒有說完話,就被姚蘭枝給打算了。
“不過,來日的事情暫且不說了,既然分完了家,咱們就先論一下眼下的賬吧。”
她說完,又問:“祖母方才說什么?”
華氏被她搶白,又噎了一下,跟人講:“沒什么!”
她本來想說自己身體不適,但是現在聽姚蘭枝這個話的意思,竟然是還要作妖。
于是,華氏的神情愈發不耐,問:“還有什么賬,難道不是都清了么?若是你對分家的分配不滿意,方才就該提出來!”
這會兒又提出來算賬,想鬧什么妖?
姚蘭枝道:“祖母分家很公平,我沒意見,只是要算一下賬而已。”
族長本來都打算走了,畢竟這安平侯府的破事兒他算是摻和夠了。
但是聽到姚蘭枝的話,也問了一句:“不是都算清楚了嗎,你們還要算什么賬啊?”
姚蘭枝指了指這一院子的狼藉:“家里的東西都被搬出來,損失慘重,難道不該算算賬嗎?”
方才他們分家的功夫,姚蘭枝已經讓賬房跟丫鬟們一起,將這些的價值跟損失都給預估了一下。
這會兒,姚蘭枝從賬房的手里接過了賬本,神情里都是痛心:“且不論從我房中偷走的東西,單說這幾日我不在府上,家里公賬上被禍害走的錢,也是要說清楚的呀!”
她這話一出,許輕瑤也跟著委屈:“二嬸先前就想要接管大房的錢,當時我們沒答應,怎么現在還趁著我們不在家,直接不問自取呢?這可是偷啊,太不像話了!”
她二人一唱一和的,周氏本來還想反駁呢,聽到姚蘭枝這話,直接暴跳如雷了:“你們二人要不要臉!”
周氏一把抓過來姚蘭枝手中的賬本,看到上面記載的一筆筆的銀錢,氣得腦仁都疼了:“為了要錢,你們竟然拿一本假賬來敲詐我?!”
華氏心中覺得不好,也拿過來賬本看了看。
不看不要緊,待得看到上面記錄的所謂的數字,華氏當時就眼前一黑:“姚蘭枝,你竟然造假賬污蔑親人?!”
這個賬本,跟她先前拿到的可不是一本!
姚蘭枝表情愈發無辜,委屈也更重了:“祖母,二嬸,你們怎么能污蔑我呢?本來就是你們拿了家里的錢,難道還不許我說嗎?”
她這態度,讓華氏跟周氏就更生氣了。
本來么,她們的確存著心思,是想要趁著姚蘭枝不在家,大肆搜刮一番的。
可是誰知道,家里的賬本上竟然一文錢都沒有。
不只是沒錢,還有一堆爛賬,誰能想到外面光鮮亮麗的安平侯府,竟然是個欠債的破布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