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沈老夫人聲音陡然尖銳,“皇上沒有怪罪你父親吧?”
沈清嫵抿了抿唇,一臉愧色,“君心難測,皇上當時沒有降罪父親,但孫女不知以后,皇上會不會借題發揮,追究父親的罪過。”
沈老夫人頓時緊張起來,出門時好好的,怎么會到了皇宮,突然起了疹子。
難免不會讓人聯想到有人對她做了什么。
而沈府,唯一會和沈清嫵過不去,不希望她好的,只有沈芊雪。
沈老夫人召了吳嬤嬤,小聲嘀咕了幾句,吳嬤嬤便領命出去了。
她起身警告道:“大丫頭,你們姐妹間的小摩擦我不管,但是誰也不能影響到沈府和你父親的前途聲譽,若有人做了,我一定饒不了她!”
沈老夫人知道沈清嫵不是泛泛之輩,不要計較這種話她也肯定不會聽,只能從大局入手。
“孫女定會謹記。”
沈清嫵面上乖巧答應,殊不知她壓根就不在意沈府,沈川能把她推出去為沈芊雪擋災,她又豈會顧忌沈府和沈川。
“我知道你心里不快,你二妹妹被納入族譜一事,可這是皇上欽定,誰也無法阻攔。”
沈老夫人拉著她的手寬慰,儼然又是一副慈祥的長輩模樣。
五月本是多雨的月份,臨越各地不約而同地下起了大雨,大雨下了三日都沒有停下,隨著降雨,溫度也下降了許多,似乎回到了深秋時節。
飛鴻院。
沈清嫵站在廊檐下,瓢潑大雨向地下砸,跟青石地面碰撞,發出巨大的聲響。
又濕又冷的水氣撲面而來,讓人清醒,又忍不住失神。
云舒收起紙傘,來回摸索著臂膀,“姑娘,這雨真的太大了,聽說護城河的河水,都漫上來了。”
這兩日,沈府眾人紛紛又穿上了冬衣,這天氣哪里像快入夏的樣子。
按照上一世的記憶,這次的大雨,就是災難的源頭了。
沈清嫵勾唇,“咱們的東西,很快就派上用場了。”
又過了三日,大雨狂風,連宵達旦,各地河水上漲,沒過堤岸。
今年官府大肆征收賦稅,百姓家中本就沒有多少余糧,雨災一來,房屋坍塌,死了不少人。
皇宮,金鑾殿內。
承德帝拿著一封又一封奏折,大發雷霆,“災民為什么都聚到了上京,各地官員都是吃白飯的嗎?為什么不玉帶,袍服之下,露出朱緣皂麂皮靴的靴首。
此刻,他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