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三息時間考慮。”
林燼指尖輕撫茶盞,尿尿茶煙間掃了一眼,聲淡而威壓如山:“機會,只此一次!”
拓跋灼拳骨緊握,粗獷的面容因掙扎而微微扭曲。
胸腔劇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扯動著未愈的傷口,疼痛卻遠不及心中撕裂的忠誠與現實的殘酷。
他不愿背棄狼庭,不忍見族人流離,但他更無法眼睜睜看著妻兒死于戰火!
三息轉瞬即過。
就在林燼欲再度出聲之際。
拓跋灼猛地吸了一口氣,好似用盡全身力氣抬起頭來,啞聲道:“我答應你。”
一言既出。
他整個人如被抽空,頹然欲墜,那只獨眼也失了最后一抹光芒,只剩下無盡的疲憊與灰敗,空洞的望著前方。
林燼嘴角掠過一絲極淡的弧度,旋即隱沒,只抬手一揮:“賜座。”
褚鵬應聲搬來木椅,置于拓跋灼身前。
林燼真氣微運,一團溫和卻不容抗拒的無形氣勁托起拓跋灼重傷之軀,將他穩置于椅上。
“狼庭此次與大淵開戰,計劃出兵多少?”
“六十萬。”
“六十萬?!”
林燼眼神一凜,連一旁始終冷肅的蒼朔也驟然抬眸,眸中駭然難掩。
原以為。
所謂三十萬鐵騎縱有虛報,至多四十萬已是極限,豈料竟是整整翻了一倍!
若無神機營,沒有紅夷大炮,憑狼怒拋石塔之威加上這龐大的兵力,大淵恐怕危矣。
更何況狼庭乃游牧之族,牛羊豐足,糧草不匱。
反觀大淵。
北方多地干旱,南方世家掌控,軍糧本就不足,久戰必陷被動。
林燼壓下心緒,沉聲再問:“大軍現駐何處?”
“三十萬駐鎮玄臺,二十萬在鐵脊城,還有十萬……”
拓跋灼嗓音一澀:“已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