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夜深人靜,林楓的心情久久無法平靜。
楊平安挑落燈花,輕聲說道:“大人,已經過了子時了,您該休息了。”
林楓的目光望著桌案上的地圖,搖了搖頭:“風雨欲來,我如何能睡得著?”
楊平安將燈罩重新罩上,說道:“寧遠衛固若金湯,大人有什么可擔心的?”
“我當年帶著彩環,從隴西走到遼東,我見過的衛里面,大人您的衛是經營得最好的,北蠻人肯定打不進來。”
林楓聞言啞然失笑:“我并不擔心寧遠衛,我擔心的是大乾整體的戰局,北蠻來者不善啊!”
楊平安湊到桌邊,就見林楓的桌上赫然擺放著一副大乾北疆的地圖。
從遼東最東邊的仙桃縣,到隴西最西面的煌州,皆被囊括在內。
楊平安眨了眨眼,道:“大人,我楊平安對兵事一知半解,不過我相信,咱大乾的邊軍肯定能擋住北蠻韃子。”
“就拿兩年前來說吧!當時那情況多危急?大人還不是奇襲喜峰口,扭轉了戰局?”
“現在大軍屯駐在石嶺,扼守要道,北蠻韃子還能沖破石嶺駐軍不成?”
林楓聞言沉吟片刻后,道:“八成無法沖破。”
聽到這話,楊平安更奇怪了:“大人,既然您覺得北蠻韃子不能沖破石嶺駐軍的防線,又何必憂慮呢?”
“燕云無事,遼東又有袁總兵跟大人您鎮守,北蠻翻不起什么風浪的。”
林楓扶住了額頭,喃喃自語:“北蠻韃子唱這一出大戲,《北蠻告天下書》發出得太快,好似提前準備好的一樣。”
“平安,如果北蠻沒有必勝的把握,他們為什么做這么多事情?”
林楓思來想去,都想不出北蠻到底哪里來的底氣。
林楓輾轉難以入眠,而檀州的消息,已經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
翌日,檀州,喜峰口。
喜峰口內,守將府。
大乾禮部尚書尹禮大步邁入正堂,與正堂內的耶律虎、馬哈木、贊布見禮。
馬哈木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道:“尹大人,沒想到你能親自來喜峰口一趟,當真令本官驚訝啊!”
《北蠻告天下書》已經發出去,兩國當前進入敵對狀態,尹禮居然帶著幾個人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