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心守在榻前,見自家姑娘醒了,忙端茶遞水,滿臉關(guān)心,“姑娘,你身子怎么樣了?”
“可還有哪里難受?”
“喝些水吧。”
她體貼去扶。
沈霜云借著她的力道起身,喝了口茶,伸手去摸脖子。
那里纏著圈紗布。
桃心注意到了,便道:“……您回來的時候,就是這樣了,世子爺說,是驚馬傷著的,他已經(jīng)處理過,抹了傷藥,不讓咱們動。”
“哦~”
沈霜云垂眸應(yīng),聲音帶著沙啞。
那是被掐的聲帶受損了。
裴寂之,平時沉默寡言,說起謊來倒是眼睛都不眨。
她心里嘖嘖,面上不顯,“大哥哥呢?還在府里嗎?”
“世子爺出城了。”桃心以為自家姑娘是關(guān)心哥哥,忙道:“他回府后,去了看二少爺、四少爺,五少爺后,不知做了什么,好像惹了二少爺不高興,然后……”
“就出去,據(jù)說是找三少爺去了。”
“哎,世子爺都遇刺了,還要忙著探望兄弟,也不知是哪個混帳,居然敢在京城動手。”
“也不知幾位少爺,會不會有事?老爺久不在京城,府里只有夫人支撐著,可千萬別受傷啊!”
才不會呢。
你口里那幾位少爺,眼下能受得最重的傷,大概就是被裴寂之扎手指頭了。
沈霜云抿唇,想想馬場遇刺時,裴寂之淡漠神情,從容叮囑,這位應(yīng)該是早就收到消息,不需她多嘴。
他唯一沒料到的,大概就是突然的‘身世之迷。’
不過……
“大哥哥沒給我留下什么話嗎?”
“話?”桃心一愣,還沒回答呢。
外間,裴照野端著藥碗,蹦蹦跳跳地跑進來,“留了留了,大哥給你留了個紙條兒。”
他說著,跑到榻前,先把藥遞給沈霜云,催促著,“大姐姐快喝藥。”
沈霜云接過,一口飲盡。
裴照野又把甜滋滋的干果塞她滿口,替她解了苦,這才把裴寂之留下的紙條遞過去。
沈霜云展開,垂眸去看。
就見上面,龍飛鳳舞,幾個大字。
——納口,謹言,余者,皆由我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