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依白目光清亮,語氣沉穩,
“劉氏,你口口聲聲說我攀附林家,行為不端,可有證據?若無證據,便是誣蔑。按《大晟律》,誣人清名者,杖二十,罰銀十兩。你可要想清楚。”
“你少拿什么……《大晟律》來嚇唬我!”
劉氏色厲內荏地喊道,“我一個婦道人家不懂這些,我只知道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要是真清清白白,別人能說出這些話來?”
劉氏邊說邊指著看熱鬧的人群。
那里面有幾個外姓學子往人群后縮了縮,那個鄉野婦人不懂大晟律法,他們可是知道的。
他們可不想因為一時的嘴快,惹上官司。
宋依白將那幾個退縮學子的反應盡收眼底,心中冷笑,面上卻愈發沉靜。
“他們也如是!”宋依白看向那幾個往后縮的學子,目光銳利如刀,
“我宋依白今日把話放在這里,日后,誰再敢空口白牙污我清白,我必一紙訴狀告上公堂,絕不善罷甘休!”
她聲音不高,卻字字如鐵,砸在每個人心上。
那幾個學子臉色一白,徹底噤聲,再不敢與她對視。
宋依白見此,不再看,而是轉身朝著林嶼白的屋子走。
轉身,才看到林嶼白不知道什么時候出來了,此時正站在廊下,靜靜地看著眼前的鬧劇。
他就靜靜地站在那里,身上穿著的還是那身打著補丁的長衫,卻給人一種清貴出塵之感,仿佛周遭的喧囂都與他無關。
見宋依白看過來,林嶼白微微頷首,目光平靜無波,既無對鬧劇的厭煩,也無對宋依白處境的憐憫,只有一種洞悉一切的淡然。
宋依白心中一凜,連忙上前幾步,斂衽一禮:“林師兄。”
宋景元和姜玥也趕緊跟著行禮。
林嶼白的目光在宋依白身上停留了一瞬,淡淡道:“進來吧。”
說完,便轉身先行進了書房。
他的反應如此平淡,仿佛剛才門口那場幾乎要掀翻屋頂的鬧劇,不過是清風拂過水面,未曾留下絲毫痕跡。
這種超然的態度,反而讓宋依白有些紛亂的心緒迅速沉淀下來。
她深吸一口氣,將身后那些或探究或鄙夷的目光徹底隔絕,挺直脊背,跟著走進了那間充滿書墨清香的屋子。
姜玥和宋景元也連忙跟上,宋景元還忍不住回頭瞪了一眼陳家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