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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
許言在酒店的餐廳吃早餐時,周京棋過來找她了。
拉開椅子坐在許言對面,周京棋就跟蔫了氣的皮球似的,有氣無力把下巴抵在餐桌邊沿處。
周京棋很少這么低能量,許言被她逗笑了,笑著問:“周小姐怎么了?”
“周小姐?”周京棋眼皮上抬,一臉無辜看著許言:“言言你真客氣,真知道怎樣讓我難受。”
許言臉上的笑意更大了,便改口道:“京棋,你怎么了?”
許言管她叫京棋,周京棋這才挺直腰背,把身體坐直,然后看著許言,可憐巴巴地說:“我哥住院了。”
周京棋話音落下,許言吃飯的動作一頓。
昨天晚上,她還看到周京延把車子停在酒店的側邊停車場。
許言吃飯的動作頓住,周京棋接著說:“昨晚和秦湛兩個人喝酒,喝到胃出血,然后伴隨著發燒,醫生讓他住院觀察幾天,讓他做個全身大體檢。”
周京棋的話,許言輕聲道:“哦。”
除了這個哦字,許言沒有說其他的,也沒有對周京延的生病發表任何同情,或者意見。
許言淡淡的態度,周京棋接著說:“言言,其實有很多話,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跟你說起,就是我看我哥,覺得他可憐又可嫌。”
說是不知道從哪說起,但周京棋還是接著往下說了。
她說:“我哥當年跟我嫂子結婚的時候,他以為我嫂子不喜歡他,所以對我嫂子挺不好的,常年不歸家,冷暴力我嫂子,后來我嫂子抑郁癥了,還嚴重到軀體化。”
“我也不知道我哥在想些什么,你說他不喜歡我嫂子,心里有其他人嘛,他可以答應和我嫂子離婚,這樣就都放了兩人一條生路,但他卻又不跟我嫂子離婚。”
“后來,我嫂子在一場大火中走了,我哥又無法釋懷了,一年時間滿頭黑發全部變白了。”
“現如今,我們家人誰都不敢問他什么,也不敢跟他提什么。”
話到這里,周京棋又兩眼直勾勾地看著許言了。
四目相望,許言沒接她的話,只是朝她笑了笑。
周京棋見狀,一本正經對許言說:“言言,你知道嗎?你跟我嫂子許言幾乎長得一模一樣,我甚至懷疑你就是我的言言。”
又道:“其實,我從來沒想過讓言言你跟我哥在一起,就算你真是我從小長大的言言,我也不會勸你跟我哥復合,我只是看到我哥那要死不活的樣子,覺得很煩。”
“所以言言,你能不能告訴我們真相,能不能去和我哥把話說清楚,讓他走出來。”
“要不然,我覺得他遲早要廢。”
周京棋的請求,許言低下頭繼續吃飯。
吃完早餐,她喝了一口茶之后,然后才看向周京棋說道:“京棋,你能把我當成朋友,能毫不隱瞞告訴我這些事情,我很感動,只是很遺憾,我不是你的嫂子許言。”
“而且我相信,你嫂子當時離開的時候,應該是不想再和你哥有任何瓜葛,是想生死不復相見了。”
“其實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你哥的問題主要在你哥的身上,而不是在別人身上,說句不好聽的,我就算看在你的面子上,能夠去安撫他,他的心也打不開的。”
“換句話說,如果我真是從前的許言,讓我去原諒他,那是否也對他太好,太包容了,何況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