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
她沒有做什么虧心事。
明明是他去找花魁,做那種事。
卻反過來質問她,要她交代。
她在他眼里卑賤至此。
“以后不許去醫館了。”
趙元澈語氣緩和了些。捧起她巴掌大的臉兒,拇指指腹一點一點擦拭她眼下的淚珠兒。
姜幼寧偏頭躲開他的手,掐著手心不讓自己哭出來。
可眼淚流得更兇了,大顆大顆地往下掉,落在衣襟處,洇出大團深色的水痕。
“別哭了,母親那里我會幫你。”
趙元澈眸底閃過無措,手在空中頓了片刻,取了帕子給她擦眼淚。
姜幼寧啜泣著壓下心頭的委屈,偏頭哽咽著道:“你要什么樣的女子都會有人送到你面前。我求求你,放過我吧……”
他為什么偏要折磨她?
趙元澈替她擦眼淚的動作一頓,眸色冷了下去。
“母親那里,我自己去說。明日我便帶吳媽媽搬走,以后和鎮國公府再無關系,我再去醫館也不會壞了姐妹們的名聲。”
姜幼寧逐漸冷靜下來,纖長的眼睫沾著淚水,可憐兮兮地耷著,話兒卻說得決絕。
她走了,和趙元澈還有鎮國公府的一切劃清界限,忘記過去的所有。
往后,橋歸橋路歸路。
他們再不會有什么瓜葛了。
“姜幼寧。”趙元澈手臂依然攬在她腰上,身子后撤靠著馬車壁,眸色冷冷地望著她:“離開鎮國公府,再遇田興堯那種好色之徒,你打算如何應對?失去鎮國公府的庇佑,你能活多久?”
姜幼寧聽著他的話,臉兒一寸一寸白了,身子微微顫抖。
他的話言簡意賅,一針見血。
不說從小將她養大的恩情,只提了今日之事。
的確,沒有他,沒有鎮國公府的庇佑,今日她或許就遭了殃。
離開鎮國公府,她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他也不會再給她遮風擋雨。
以后,什么都要靠她自己。
“回去按照我布置的功課,先學認字和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