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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視鏡里,十幾輛日軍卡車正頂著風雪,朝著狼窩溝的方向疾馳,車斗里的日軍士兵端著槍,神色緊張。
重慶,軍統(tǒng)局辦公室里。
戴笠捏著沈硯發(fā)回的電報,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指腹將電報紙邊緣搓得發(fā)皺。“反步兵地雷、未知型號的大威力炮擊、無線起爆器……”
他低聲念著,語氣里滿是疑惑,“這裝備配置,絕不像土八路能有的。”
旁邊的參謀湊上前,遞過一張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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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沈硯在現(xiàn)場拍下的日軍尸體,胸口的傷口呈三棱形,邊緣整齊,透著致命的鋒利。“沈硯還說,現(xiàn)場所有日軍尸體的傷口,都和之前四九城幾次刺殺案的傷口一模一樣,應該是同一個人干的。”
戴笠猛地一拍桌子,桌面上的茶杯震得叮當響。“好!太好了!”
他眼中閃過一絲興奮,“馬上讓宣傳部把這事捅出去,用最大的篇幅報道!讓全國老百姓都知道,咱們在四九城端了鬼子一個旅團!”
同一時間,后方的窯洞里,炭火正旺。
一號同志拿著三號帶回的報告,嘴角噙著笑,遞給身邊的二號:“你看看,這個趙乾,倒是個有勇有謀的年輕人。狼窩溝這一仗,打得漂亮,既解了咱們物資運輸線的圍,又滅了鬼子的氣焰。”
二號接過報告,快速掃了幾眼,也點頭稱贊:“反常規(guī)戰(zhàn)術,精準打擊,還懂得利用地形隱蔽……
是個好苗子。”
“通知《人民日報》,好好宣傳宣傳。”
一號放下茶杯,目光堅定,“讓廣大群眾都知道,咱們有這樣的同志在前線戰(zhàn)斗,抗日就有希望!”
上海的租界里,《申報》的印刷廠里,機器正徹夜轟鳴。
第二天一早,報童們舉著報紙,在街頭巷尾高聲叫賣:“賣報!賣報!狼窩溝大捷!日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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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團全軍覆沒,神秘俠客現(xiàn)身抗日!”
頭版上,加粗的黑體字格外醒目,旁邊配著沈硯拍下的峽谷戰(zhàn)場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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積雪、彈坑、扭曲的鐵軌,每一處都透著驚心動魄。報紙剛擺上攤,就被搶購一空,茶館里、商鋪中,處處都是討論
“鬼面幽靈”
的聲音。
而此時的四九城,早已亂成了一鍋粥。
東交民巷的日商佐藤家,院子里堆滿了行李箱。佐藤正指揮著仆人往汽車上搬金銀財物,臉色鐵青。他老婆穿著和服,一邊哭哭啼啼地收拾首飾盒,一邊嘟囔:“佐藤君,我們真的要走嗎?皇軍還在城里呢,那個‘幽靈’再厲害,還能打過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