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許剛瞬間愣住,目光一下子變得僵直。他怎么也沒想到王二麻會突然來這么一出,心中剛涌起一股憤怒,準備怒罵一聲時,說時遲那時快,站在一旁正專心數錢的土匪聽到王二麻的呼喊,反應極快,瞬間沖了過來。那土匪身形矯健,一個箭步上前,伸手就將許剛的胳膊猛地朝后面一扭。許剛完全來不及反抗,就像一只被捕獲的獵物,直接被狠狠地按在了地上,臉貼著地面,嘴里嗆進了一些塵土,難受得只想咳嗽卻又被壓制得無法出聲。
“幾位大王,我可沒有其余的心思,您幾位能不能放了我呀!”王二麻子那帶著諂媚討好的聲音,此刻就像針一樣刺進許剛的耳朵里。
許剛氣得渾身發抖,胸腔里仿佛有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火。他怎么也沒想到,平日里花了不少錢財雇傭的這些人,在遇到危險的時候,不但不挺身而出保護自己,甚至連最基本的同仇敵愾都做不到。自己好不容易想出一個有可能絕地反擊的辦法,滿心指望大家一起配合,可這個王二麻子居然為了自己能茍且偷生,毫不猶豫地出賣了自己。許剛心中的憤怒如洶涌的潮水般翻涌,恨不得此刻就能掙脫束縛,將這個可惡的叛徒暴揍一頓。
然而,此刻的許剛心里很清楚,現在根本不是糾結王二麻子背叛這件事的時候,當務之急是想盡辦法先保住自己的性命。就在被土匪粗暴地重新按住的那一瞬間,許剛心急如焚,不假思索地扯開嗓子大喊起來:“冤枉啊,幾位大王,我冤枉,我就一直老老實實地站在這里,連動都沒動一下,心里頭從沒有過別的亂七八糟的想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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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伴隨著這聲質問,只見站在不遠處剛剛將搶到的銀子收拾好的一個三十多歲的干瘦漢子,邁著沉穩的步伐,快速上前幾步。他面色陰沉,眼神中透著一股狠厲,聲音低沉且充滿威嚴,光看這架勢,便能猜到他應該就是這七個土匪的頭目。
王二麻子的雙臂同樣被土匪緊緊壓住,可他卻絲毫不在意,反而急切地對著土匪頭頭大聲嚷嚷起來:“大王,千真萬確,就是他呀!他剛剛一個勁地朝我使眼色,暗示我瞅準機會從您兄弟們的手里把武器搶過來,還說要把你們全都給殺掉呢。”
許剛氣得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心里頭那股恨意簡直要將他整個人吞噬,恨不得當場就把王二麻這個叛徒給活活打死。然而,此刻形勢危急,他強忍著心中的怒火,臉上瞬間換上一副極為不解的無辜模樣,對著王二麻大聲說道:“二麻,我自問平日里跟你無冤無仇,但凡有一點好處,哪次不是想著兄弟們,跟大家一起分享。我對你更是從來沒有虧待過,你為啥要這樣陷害我呢?”
說完這一句,許剛迅速轉過頭,一臉惶恐又帶著幾分討好地看向土匪頭頭,語氣中滿是哀求:“大王啊,我這可是頭一回碰到打劫的,當時就被嚇得魂飛魄散了。您幾位一看就是在道上摸爬滾打、身經百戰的,光是站在這兒,那氣勢就把我給鎮住了,我哪兒有那個膽子敢對您動手呀!”
“就是你,你別想狡辯!”王二麻急切地又開口說道,一心只想著把許剛徹底“釘死”,好為自己換取一個活命的機會。在他心里,只要能讓土匪們相信自己的話,就有可能保住性命,所以根本不容許許剛有任何狡辯的機會。
“都給我住口!”土匪頭頭突然一聲大喊,這聲音雖然沒有那種震耳欲聾的氣勢,但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只見他手中緊緊握著明晃晃的刀,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王二麻和許剛看到這一幕,心里明白好漢不吃眼前虧,都十分識趣地立馬閉上了嘴,不敢再多說一個字,空氣中瞬間安靜下來,只剩下眾人緊張的呼吸聲。
“吉牛,你當時就在旁邊,到底瞧見是怎么回事了嗎?”土匪頭頭把目光轉向押著許剛的那個年輕小伙子,開口詢問道,眼神中帶著審視。
吉牛有些尷尬地伸手摸了摸腦袋,臉上露出一絲憨態,說道:“剛剛我光顧著專心數銀子了,確實沒留意他們這邊的動靜。”
土匪頭頭一聽,眉頭緊皺,忍不住呵斥道:“真是個廢物!咱們干土匪這行,那可是在刀口子上舔血討生活的,稍微一個不注意,說不定就被人砍死了。你可別為了那幾塊銀子,把自己的小命給搭進去了!”
聽到土匪頭頭的訓斥,吉牛神色頓時一凜,像是被狠狠抽了一鞭。他下意識地挺直了腰背,聲音洪亮且堅定地回應道:“是!”那模樣,仿佛下一秒就要將所有注意力都集中起來,不敢再有絲毫懈怠。
“行了,多大點屁事,管他到底是誰不規矩,把他們全部殺了不就一了百了。”土匪頭子一臉不耐煩地擺擺手,似乎對眼前這紛爭感到厭煩。說罷,他慢悠悠地走上前,伸手重重地拍了拍吉牛的肩膀,臉上掛著一絲不懷好意的笑,接著道:“吉牛,這殺人的活兒就交給你了,就當是練練膽子。以后在這道上混,連殺人都不敢,還怎么吃香喝辣?”
“啊?讓我來嗎?”吉牛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看著土匪頭子。
“大王饒命啊,大王!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愿意加入你們,以后鞍前馬后,你們讓我干啥我就干啥,千萬別殺我啊!”其中一個人率先哭喊起來,聲音里滿是恐懼與哀求,身體抖得如同篩糠。
“我也是啊,大王!我還年輕,連老婆都還沒娶呢,我真的不想死啊!求求您大發慈悲,放過我吧!”另一個人也跟著號啕大哭,涕淚橫流,完全沒了之前的模樣。
“是許剛,就是許剛這家伙有壞心思!剛剛我也清清楚楚看到他給王二麻使勁使眼色呢,肯定沒安好心。你們殺他就行了啊,千萬別連累我,我跟他可沒關系!”還有人竟為了保命,毫不猶豫地將矛頭指向許剛,試圖將所有罪責都推到他一人身上。
與此同時,聽到土匪頭子那冷酷無情要將他們全部殺掉的話語之后,許剛帶來的這幾個所謂的狐朋狗友們,瞬間亂成一團,鬼哭狼嚎起來。那場面簡直不堪入目,更有甚者,直接被嚇得雙腿發軟,襠部一片濕熱,尿了褲子,散發出一陣刺鼻的味道。
土匪頭子壓根就沒打算理會這幾個嚇得屁滾尿流的家伙,依舊板著那張陰沉的臉,目光直直地盯著吉牛,冷冷說道:“當然是你!你瞅瞅兄弟們,哪個沒沾過血?就你小子,每次碰到殺人的事兒,跑得比兔子還快。咱可是土匪,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的學堂!你要是這點膽子都沒有,以后就別跟著我們在道上混了。一個土匪居然不敢殺人,傳出去,我都嫌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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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牛被這番話說得滿臉通紅,像是被踩到了尾巴,梗著脖子,一副嘴硬到底的模樣:“土哥,你可別想誆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那點事兒,你們幾個不就是在盜墓的時候,把里面的死人拖出來,一人上去捅了幾刀嘛。要是這也能算殺人,那我上次在路上不小心踢了一腳一個餓死的尸體,難不成這也能算我殺了人?”吉牛一邊說,一邊氣呼呼地瞪著土匪頭子,眼神里滿是不服氣。
“說什么呢,你小子還敢頂嘴?”吉牛口中的土哥,也就是土匪頭子閏土,被吉牛這番話戳到了痛處,頓時惱羞成怒。只見他雙眼圓睜,像一頭發怒的公牛,伸出手就在吉牛腦袋上一陣噼里啪啦地拍打,那下手的勁道可不小,一邊打還一邊罵咧著:“反了你了,竟敢這么跟老子說話!”
“我說的就是實話啊!你要是覺得我講得不對,那你現在當著我的面殺一個人,我立馬就信你!你要是有這個膽子殺,那我吉牛肯定也敢……”吉牛不過才二十歲上下,在這八個土匪里面,他年紀最小,稚氣未脫,身上還留存著不少孩子氣。被閏土毫不留情地敲了兩下腦袋后,他滿心委屈,嘴巴不自覺地嘟囔起來,聲音雖不大,卻透著一股執拗勁兒,那模樣活像個受了委屈卻又不肯服軟的孩子。他微微低著頭,眼睛斜睨著閏土,眼神里既有不服氣,又帶著點害怕。
“我去你的!”
就在閏土剛剛宣稱要把他們都殺掉的時候,許剛只感覺后背一陣發涼,冷汗瞬間濕透了衣衫,但他強忍著恐懼,緊緊咬著牙沒發出一點聲音。而此刻,趁著吉牛和閏土兩人爭執談話的間隙,許剛眼中閃過一絲決然,瞬間爆發出全身的力量,如同一頭蓄勢待發的獵豹般朝著吉牛猛沖過去,對準吉牛的腰間狠狠就是一腳。這一腳力道十足,吉牛完全沒防備,被踢得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
踢完之后,許剛沒有絲毫猶豫,轉身拔腿就跑。經過剛剛這一番折騰,許剛算是徹底看清了那幾個朋友的真面目,全都是貪生怕死之徒,在這生死關頭,根本指望不上他們。此刻,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先不顧一切地逃出去,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只見他拼了命地狂奔,腳下揚起一陣塵土,向著遠方跑去,身影在慌亂中顯得有些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