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微笑著拍了拍藍瀟瀟的肩膀,然后轉(zhuǎn)頭對百姓們說道:“好了,大家先散去吧,本城主一路舟車勞頓,實在有些疲憊,需要先回家歇息片刻。”
然而,盡管朱高煦已經(jīng)如此表示,百姓們似乎仍然舍不得離開,他們圍在朱高煦周圍,七嘴八舌地說著一些感激和祝福的話語。
朱高煦見狀,無奈地笑了笑,只好再次開口勸慰道:“諸位鄉(xiāng)親,你們的心意本城主都明白,只是我現(xiàn)在真的需要休息,還望大家行個方便。”
這時,人群中突然傳來一聲高喊:“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大家快散去,不要堵住城主的路,耽誤了城主休息,到時候可別怪我們大家伙對你不客氣!”
這一嗓子猶如當頭棒喝,讓原本喧鬧的人群瞬間安靜了下來。眾人紛紛讓開道路,朱高煦前方的路一下子變得通暢無阻。
畢竟,在這座新城里,朱高煦就是絕對的權(quán)威,他的話就如同圣旨一般,沒有人敢輕易違背。誰也不愿意背上一個騷擾朱高煦的罪名,成為眾人唾棄的對象。
見道路終于暢通,朱高煦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后提高聲音喊道:“城衛(wèi)兵呢?周圍可有車輛?”
雖然由于人太多,朱高煦并沒有看到城衛(wèi)兵的身影,但他心里很清楚,在這樣的場合下,城衛(wèi)兵肯定會在附近待命,以確保他的安全。
畢竟城衛(wèi)兵的職責之一就是管理道路擁堵情況,如今朱高煦歸來,周圍聚集了大量的百姓,城衛(wèi)兵自然不可能對此視而不見。果不其然,人群中很快就有一個身著城衛(wèi)服的年輕小伙子擠了出來,他一邊艱難地在人潮中穿行,一邊大聲呼喊著:“有有有,兄弟們已經(jīng)給城主大人開去了,馬上就回來,城主您稍等片刻。”
朱高煦見狀,臉上露出了和善的笑容,他朝著那個小伙子微微頷首,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便耐心地等待起來。
然而,這里距離城中心還有相當一段距離,如果步行的話,至少需要二十多分鐘到半個小時。雖然朱高煦剛才成功地勸退了一部分人,但他心里很清楚,等會兒一旦遇到其他百姓看到他回來,肯定會立刻再次圍攏過來。而且,就連現(xiàn)在周圍的這些百姓,也都舍不得離開,他們只是稍稍后退了一些,遠遠地站著,目光始終落在朱高煦身上,似乎在期待著什么。
照這樣的情形發(fā)展下去,用不了多久,這里就會再次被圍得水泄不通。好在城門附近停著一輛馬車,這倒是個不錯的選擇。坐在馬車里,即使在路上遇到其他百姓,他們也無法看到車內(nèi)坐著的人正是朱高煦。
朱高煦站在路邊,并沒有等太長時間,僅僅兩分鐘不到,一輛車就穩(wěn)穩(wěn)地停在了他的身旁。車門打開,一個年輕的司機從駕駛座上走下來,面帶微笑地對朱高煦說道:“城主,讓您久等了,請上車吧。”
朱高煦微微點頭,表示回應(yīng),然后轉(zhuǎn)頭看向藍瀟瀟、藍蘭和藍運三人,示意他們一同上車。藍瀟瀟三人有些拘謹?shù)刈叩杰嚺裕闷娴卮蛄恐@輛車。
這輛車對于她們來說完全是個新鮮事物,它有著巨大的鐵殼,輪子也比普通的馬車大上許多。藍瀟瀟三人不禁驚嘆,這樣的大車她們不僅從未見過,甚至連聽都沒聽說過。
剛才聽到朱高煦叫車時,她們還以為只是普通的馬車之類的交通工具。然而,眼前這個龐然大物除了有輪子之外,其他方面與她們所熟知的車輛毫無相似之處。
朱高煦注意到了藍瀟瀟三人的驚訝,笑著解釋道:“這是一種新型的交通工具,叫做汽車。它比馬車更快、更舒適,而且能夠行駛更遠的距離。”
藍瀟瀟三人聽得似懂非懂,但對這個新奇的東西充滿了興趣。她們小心翼翼地鉆進車內(nèi),感受著柔軟的座椅和寬敞的空間,心中的好奇愈發(fā)強烈。
而此時,那些在碼頭時被朱高煦安排去做其他事情的人,以及一直跟隨他的陳遠等人,都已經(jīng)回到了新城當中。朱高煦給陳遠等人放了個假,讓他們不用一直跟著自己。陳遠等人也很識趣,知道朱高煦回家團聚,便高興地朝著各自家的方向走去。
就在那一瞬間,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藍瀟瀟、藍蘭和藍運三個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樣,直挺挺地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藍瀟瀟和藍蘭之所以會如此,完全是因為面對這個未知的事物,她們感到茫然失措,不知道該如何應(yīng)對。而藍運呢,他的心中更多的是少年人的好奇心,那雙小眼睛像兩顆黑寶石一樣,滴溜溜地亂轉(zhuǎn)著,仔細打量著眼前的這輛大車。
與藍瀟瀟和藍蘭相比,藍運的見識確實要少一些。他只覺得這大車是個自己從未見過的東西,壓根兒就不知道它在大明朝有多么稀罕。
朱高煦看到這三個人站在那里,半天都沒有動靜,還以為他們是上不去車呢。畢竟這大車的車身確實比較高,對于一般人來說,想要爬上去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于是,他轉(zhuǎn)頭對身邊的司機喊道:“有板凳嗎?”
然而,就在朱高煦話音未落的時候,人群中突然竄出一個身材精瘦的三十歲男子。這人長得黑黝黝的,看上去就是個地地道道的莊稼漢。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的眼神中卻閃爍著一種精明的光芒。
只見這個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個滑鏟就跪在了藍蘭的面前,然后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腦袋直接埋進了自己的兩腿之間。緊接著,他甕聲甕氣地說道:“哪還需要板凳啊,幾位貴客直接踩著小的背部上車就好啦!”
人群中突然傳來一陣惋惜聲,有人懊惱地喊道:“哎呀,竟然被馬仰搶了先,真是太可惡了!我明明也想到了啊!”
朱高煦聽到這陣喧嘩,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他連忙出聲安撫道:“大家別這樣,咱們新城可不興這一套啊!”
正準備抬腳上車的藍瀟瀟,聽到朱高煦的話,動作猛地一頓,原本已經(jīng)抬起的腳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樣,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中。
藍瀟瀟心中暗自叫苦,她剛才確實是下意識地準備踩著馬仰的背上車。畢竟在藍家的時候,她對那些奴婢可沒少這么做。在她眼里,這些奴婢就如同狗一般,根本無需顧及他們的顏面。
然而,朱高煦的提醒讓她如夢初醒。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身處新城,而且還是以城主夫人的身份。她必須要保持一個儀態(tài)萬千、端莊賢淑的皇后形象,絕不能像在藍家時那樣肆意妄為。
聽聞那百姓的話語,藍瀟瀟心中暗喜,面上卻不露分毫。她深知此刻正是展現(xiàn)自己賢良淑德形象的絕佳時機,于是迅速調(diào)整好表情,先是輕輕抿了抿那涂著淡淡胭脂的嘴唇,像是在為即將展現(xiàn)的笑容做最后的準備。緊接著,她的臉上便綻放出一副和藹可親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陽,溫和而又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