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需石不多言,此次跟隨而來的眾人皆是久經沙場、經驗豐富之人。在聽到這突如其來的破空聲時,他們幾乎本能般地做出了反應。
只見這些人身形敏捷地朝著四周安全地帶飛速掠去。而其中那個名叫馬三的人,雖說自身戰斗力并不出眾,但反應速度倒也頗為迅捷。
在石不開口的瞬間,他便匆忙蹲下身子,將身旁的摩托車當作臨時的掩體。
緊接著,他毫不猶豫地就地一個翻滾,動作行云流水,眨眼間便已藏身于半坡之上的一塊大石頭后面。
砰!
劇烈的爆炸聲響起,將陸青葉護送到一處安全的地方后,石不呆滯的望著摩托車的方向,喃喃自語:“究竟是誰如此大膽,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偷襲我們!而且居然還動用了火槍手?”
話剛出口,瞳孔瞬間微微收縮起來,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情。他迅速地瞥了一眼身旁的陸青葉,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點什么,但最終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然而,憑借多年來的經驗和敏銳直覺,他心中已然大致猜出了此次襲擊者的身份來歷。
與此同時,陸青葉則在一旁低聲嘟囔道:“這火槍……那摩托車為何會突然爆炸呢?到底是純屬巧合,剛好被擊中了油箱從而引發爆炸;還是因為這些人對摩托車結構極其了解,特意瞄準油箱射擊導致的結果?”
她的聲音雖然不大,卻既像是在詢問周圍的眾人,同時更像是在自我肯定內心的猜測。
站在旁邊的石不側過頭看了看陸青葉,顯然,他也同樣猜到了其中緣由。于是,石不恭敬地向陸青葉請示道:“大夫人,眼下這種情況,咱們接下來應該如何應對才好啊?”
聽到這話,原本就滿心怒火的陸青葉更是氣得柳眉倒豎,嬌喝道:“哼!還能怎樣辦?無論是誰,膽敢對我們下此毒手,統統給我狠狠地回擊過去!不必有任何顧慮,只管放手去做,如果事后真出了什么問題,一切后果由我一人承擔便是!”
一直以來,他們新城面對北平都是一忍再忍、處處退讓,本想著以和為貴,不曾想北平方面不僅沒有領情,反倒變本加厲、得寸進尺。
現如今,居然連她本人都遭到了直接攻擊,難道真當她們新城如同軟弱可欺的泥巴一般,可以隨意揉捏嗎?
“給我殺!”石不怒目圓睜,額頭上青筋暴起,他可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主兒。接到陸青葉下達的命令后,他毫不猶豫地扯著嗓子,對著那些分散躲藏在各個角落的己方人員大喊了一嗓子。
與此同時,只見他動作迅速地伸手探入懷中,猛地掏出了一把精致的小手槍來!
周圍的火槍聲此起彼伏,猶如爆竹一般“砰砰砰”地響個不停,那密集的火力死死地壓制住了來自新城的敵人。
然而,由于距離較遠,一些身處遠處的新城人根本無法聽清石不的呼喊聲。但當新城這邊突然傳來一陣清脆的手槍聲響時,他們立刻心領神會,明白了陸青葉所做出的決定。
于是乎,雙方之間瞬間展開了激烈的交火,“砰砰砰”的槍聲交織在一起,響徹整個戰場。
在這片茂密的樹林之中,一行足足三十多人正悄悄地趴伏在地面之上,他們手中緊握著各式槍械,不斷地朝著陸青葉所在的方向猛烈射擊。
而在一棵粗壯的大樹背后,則靜靜地站立著兩名身著厚重盔甲的男子。這二人目不轉睛地注視著眼前混亂不堪的戰場,宛如兩尊雕塑般一動不動。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也不知道究竟過去了多久,終于,那位年紀稍長些的男子緩緩開口,發出了一聲由衷的感慨:“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想不到新城竟然又搞到了如此精妙的好東西。瞧瞧這些火槍,不僅造型小巧玲瓏,而且射速極快,威力更是比咱們現有的火槍要強上太多啦!”
感慨一聲之后,那人臉上露出一抹嗤笑,緩緩地搖了搖頭,輕聲說道:“也怪不得各位大人對這新城如此忌憚了啊!如此這般的好東西竟然握在了朱高煦的手中,換做是誰恐怕都難以安枕入眠吧。”
且先不說朱高煦如何,即便是朱棣手中掌握著如此眾多的好物產,那些官員們也定然不會輕易放過的。
自古以來,皇權與世家之間的明爭暗斗就從未停歇過,而官員們更是絕不會容許任何一個帝王手中所掌控的權力過于龐大。
如今,朱高煦和朱高熾這兩兄弟之間那潛藏著的矛盾,恰好成為了他們可以加以利用的絕佳契機,于是乎,這些人便毫不猶豫地紛紛出手了。
說到底,還是朱棣對于北地的治理時間太過短暫了些,而且南邊還有朝廷存在著呢。正因如此,這些北平的官員們自恃朱棣當下仍然需要倚重他們,于是便肆無忌憚地大肆攬權,而瓜分朱高煦的新城自然也成了他們攫取利益的手段之一。
站在一旁的另一名男子聽聞此言,亦是連連點頭應道:“的確是有些太過張揚了呀!區區一座小小的新城,居然占據了整個北地足足百分之二十的財富,真不知他有沒有想過自己是否能夠守得住這份家業呢?”
那位年紀稍長一些的男子深深地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唉!也就是朱高煦恰巧不在新城啊,否則哪有人膽敢輕易動手呢?如今好不容易逮到這么一個空當兒,只要有一個人張開嘴巴狠狠地咬上去,其他人就再也按捺不住了。”
然而,站在一旁較為年輕的男子董亭卻對此頗不以為意,他撇撇嘴道:“即便如此,那又怎樣呢?事已至此,木已成舟,等到朱高煦回來的時候,一切都為時已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