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溫棲梧是世家之首,段戈宏卻是寒門一派的代表,派系不同,不可能合謀。
“朕同意。”皇上神色凝重,眸色陡然變得凌厲:“不瞞你們,朕今日得到密報,大將軍府最近動作頻頻,怕是姜黨死而復生!”
“當初阿姐斷了蕭長衍雙腿,后又斬了姜原首級,他便隱退,恐怕賊心不死,蟄伏著時刻想要為自己和姜原報仇。”
說著,話鋒驟然一轉,看向沈回。
“沈世子,貪墨案既然是你一手主導,那朕便命就你追查到底。只是段戈宏一事,你已經暴露,怕是不能再隱藏身份。”
如此,皇上是懷疑段戈宏與姜原舊黨有關。
姜原之前就是寒門之首,的確嫌疑極深。
沈臨老謀深算,風輕云淡地道:“無妨,宴回已經到了成親的年紀,對外就宣稱這次留京,是為了務色妻子人選。”
沈回皺了皺眉,最終沒有再說什么。
皇上點頭:“也好,東靖王府是該再添丁了。”
畢竟沈臨只有沈回這一個兒子,對于王府來說,的確是子嗣單薄。
事情就這么敲定,沈回領命之后,想著段戈宏的事情還有許多尾部沒有掃清,行禮過后先行離開。
這樣一來,就只剩下皇上和沈臨面對面而坐。
沈臨和皇上是君臣關系,也是兄弟關系。
皇上由長公主一手教養長大,沈臨和長公主一向最是要好,所以沈臨也將皇上當弟弟看待。
倘若沒有沈臨,皇上的這個皇位,也不會坐得這么安穩。
沈臨就是北境的定海神針!
同樣,皇上也極尊敬沈臨這個兄長。
小酒兩杯入喉,沈臨吐了一口沒濁氣,開始說體已的話:“皇上,這次回來,微臣想在京城歇上半年。”
皇上眸色微動,抬手親自給他添酒:“也可以,這些年你守在北境辛苦了。”
沈臨笑著,吐露真實目的:“休息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微臣斗膽,想試著和你阿姐看能不能有那一方面的發展。”
沈臨在說這話時,一直密切關注著皇上表情變化,他知道皇上一向姐控。
想要做長公主的夫君,必是要通過皇上這個弟弟的認可。
果然皇上神色一凜,眉頭皺了起來。
沈臨握住杯子的手驀地一緊,他將這話說出來,就已經做好皇上會拒絕的準備。
然而,就當他想要再說些什么的時候,皇上大笑了起來:“東靖王,你終于忍不住了。朕還以為你能將這話憋在肚子里一輩子!”
沈臨聽皇上這口氣,不是要阻止,遂瞇了瞇眼,看了看空了的白玉酒杯:“皇上這話怎么說?”
皇上同樣一口喝掉杯中酒,如好兄弟,信賴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沈臨哥哥,朕現在不是以君王的身份和你說話,而是以一個弟弟的身份,我從小就看著你跟在阿姐身側,默默替阿姐承擔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