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里立刻響起了嗡嗡的議論聲。
“是這個理兒,上回老張就是頭暈,差點讓鋼錠給砸了。”
“這食堂的勺子,天天抖,也不知道克扣了多少油水。”
“就是不敢說,說了下次菜湯都沒你的。”
傻柱站在窗口里,被幾十道憤怒的目光盯著,臉色陣紅陣白。
吳碩偉轉向眾人,再次發問:
“工友們,我問大家,是不是經常被抖勺?是不是心里有氣,嘴上不敢說?”
人群沉默了片刻。一個三十多歲的鉗工猛地把飯盒往地上一放,站了出來:
“我說!我們車間的兄弟,哪個沒被他們抖過勺?飯盒里的肉片,用指頭都能數清楚!”
“對!”又一個人站出來,“上次我不過問了一句‘怎么這么少’,打菜的就罵我事兒多,后面一星期都只給我打菜湯!”
“我們也是!”
“食堂這幫人,眼里還有沒有我們工人!”
聲音越來越多,越來越響,匯成一股怨氣。
傻柱被這陣勢嚇得縮在窗口里,不敢再吭聲。
吳碩偉看著被煽動起來的人群,繼續說道:
“工人兄弟們,偉人說過,工人階級是國家的領導階級!我們在這里流血流汗,加班加點搞生產,是為了建設我們工人自己的國家?!?/p>
“結果呢?我們連最基本的口糧都保證不了?”
“說得對!”
“不能再這么受氣了!”
就在這時,食堂主任帶著幾個保衛科的人擠了進來。
主任是個四十多歲的胖子,姓劉,平時就仗著管后勤,在工人面前耀武揚威。
“吵什么吵!都聚在這干什么!”劉主任挺著肚子,臉上橫肉一抖。
“你們是要造反嗎?敢在食堂鬧事!以后還想不想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