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州能吏甚多,暫離幾日無妨。”
“何況此番面圣,事關重大,有吳州牧這位當事人在旁佐證,更能令陛下信服。”
“莫非……吳州牧之前說喜歡聽本王的教誨,是在拿本王尋開心?”
他最后一句問得輕描淡寫,目光卻如實質般壓在吳思遠身上。
吳思遠后背瞬間被冷汗浸濕。
他豈敢跟云澄一起出城?那官道兩側早已有數千軍士埋伏在側,一旦交鋒,自己恐怕是難逃一死。
可若堅決拒絕,他又擔心引起云澄疑心,前功盡棄。
他恨不得給自己一嘴巴!
說什么不好?偏偏提什么“教誨”?
可他也沒想到云澄這么“實誠”,居然當真了!
他心思急轉,臉上露出為難之色。
“王爺明鑒!下官……下官是擔心肖鵬在州府或許尚有同黨未清,需得坐鎮清理,以免再生事端,驚擾上駕啊!”
云澄看著他,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直看得吳思遠頭皮發麻。
“既然如此,”云澄終于松口,“本王也不強求……”
吳思遠剛松了一口氣,卻聽云澄接著說道:“只是這一路,還需吳州牧‘護送’一程,待到下一個州府交界,確認安全無虞,州牧再返回不遲。”
這話聽著是體諒,實則還是將吳思遠扣在了身邊。
吳思遠心中叫苦不迭,卻不敢再推辭,引起云澄的懷疑,只得硬著頭皮應下。
“下官……遵命!”
他心中暗暗嘆息。
哪里能讓你走到下個州府?
等下該找個什么理由才能脫離隊伍,又不驚動這只難纏的狐貍呢?
若是想不出辦法,自己留在這里,埋伏的衛隊終究是投鼠忌器,恐怕拿不下他。
這這這……這可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在他的心懷鬼胎中,一行人終于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