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婉瑜的魂魄來找他報仇了。
這是葉婉瑜與他一起煉制的金盞,葉婉瑜還在金盞里刻了一個周字。
他清楚記得,當時遮了面的葉婉瑜,聲音輕柔地把金盞放進他的手心道:“待夫君能自己做出一模一樣的金盞,也刻上葉字,湊一對才是完美。”
那一刻周修廉的眼里只有一雙清澈如秋水的眸子,當時,他情不自禁地隔著面紗輕觸了一下葉婉瑜溫軟的唇。
卻因為這個吻讓葉離飛抓住了把柄,威脅他要告訴葉大金自己勾引了她。
周修廉妥協地和葉離飛糾纏了三日,才算熄了葉離飛的醋意。
他攥緊了金盞,任由尖銳的盞沿硌得他掌心生疼。
這金盞為何會在葉府的暗道里?
他緩了緩不動聲色道:“尚九,你也是見過這盞的,對吧?所以才感到蹊蹺。”
尚九凸出的眼球一動不動,好一會兒才用盡力氣,從燒壞的喉嚨里擠出幾個模糊到極致、卻如同詛咒般的氣音:“葉家,還有人,查!”
他自然是要表明忠心,不然就憑現在的樣子,周修廉是不會再重用他了。
“這段時間你就在這里養傷吧,我會給你請京城最好的名醫。”
周修廉象征性地拍了拍尚九的胳膊,這才握著金盞出了門。
郡主被賜婚的事,林氏母女并不知道,葉離飛搶先上前問道:“小爺今日可還走?”
“這幾日不論你們聽到什么消息,都給我老實地呆著,備車!”
周修廉的聲音嘶啞且帶著濃重的血腥氣,他心里突然對葉離飛厭惡起來,若不是葉離飛用身子勾引了他,他也不至于虎頭蛇尾。
周烈很少來琵琶巷,之所以選他接替尚九,皆是因為在周久榮身邊的學徒中拔了個頭籌,才被吩咐來伺候周修廉,畢竟現在光是煉金一項,就夠周修廉忙活的。
他還沒等出了院子,就聽葉離飛瘋了一樣的高聲尖叫:“不準走。”
周烈沒敢回頭,但明顯感覺到那個年輕女子是在和周修廉撕扯。
他以為這私宅里的人只是周修廉養的外室,畢竟誰都知道,周修廉之前娶的葉家嫡女是個容貌丑陋的,養個妾室也有情可原。
周修廉試圖推開纏上來的身體,無奈葉離飛的雙手像是野貓的爪子,一旦沾上他的衣服,扯也扯不掉。
林氏冷眼瞧著,心里卻在琢磨剛才周修廉的話,京中定是發生了什么事情?
“滾開!”
周修廉暴怒的呵斥聲,讓葉離飛下意識的呆住了。
林氏見形式不妙,不得不上前給她解圍道:“修廉,離飛胡鬧,您別生氣,她就是小孩子脾氣,多日沒見你,想你了而已。”
周修廉抬手發狠的掐住葉離飛的胳膊道:“別以為你爬了本少爺的床,就可以肆意妄為,葉離飛,這里是京城不是林州,更何況葉府已經被炸平了,沒了密室,老子還要你們有何用?”
周修廉憤恨的絕塵而去,只留下呆愣中的母女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