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余架戰斗機井然有序地降落在跑道上,緩緩滑行歸位。
謝中銘作為陸軍航空兵的指揮官,既具備陸軍作戰技能,又掌握飛行技能,并且能夠指揮空地協同戰事。
飛機停穩后,他從戰機上下來,解開兩顆扣子,取下頭盔,露出被汗水浸得發深的襯衣,臉上是頭盔安全帶留下的印子,眼神卻亮得很,掃過停機坪時像鷹隼一樣銳利。
同樣取下頭盔的江北楊,走上前,勾著他的肩,贊揚道,“中銘,剛剛你那個桶滾加俯沖攻擊真的太牛,太帥氣了。”
謝中銘挺拔如松的身影繼續往前走,他扒開搭在肩上的江北楊的手臂,“什么事?”
“啊,什么‘什么事’?”江北楊一時沒反應過來。
謝中銘提醒了一句,“作戰訓練前,你不是說有事要告訴我?”
“哦,對。”江北楊突然想起來,他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他。
江北楊繼續說,“你不是讓我在昆城幫你找胖丫的下落嗎,我們的老戰友肖松華在昆城那邊,有胖丫的消息了。”
謝中銘抱著戰機頭盔的手,用力攥了攥,“找到胖丫了?”
江北楊看著穿著藍色飛行服,抱著戰機頭盔,一身挺拔如松又神色緊崩的謝中銘,不由笑道:
“你這么緊張干啥?難不成找到了胖丫,真要急著跟胖丫立馬離婚?”
“離完婚,是不是想趕緊去找你的第二春?”
‘第二春’三個字,惹得謝中銘額角緊崩。
他和胖丫根本算不上是第一春,那是一個荒唐,是一場錯誤,根本就不應該開始。
血色的夕陽下,他的眉峰擰成一道深壑,眼神散發出寒意,“松華找到胖丫下落了?胖丫在昆城什么地方?”
江北楊同樣抱著戰機頭盔,回答道:
“不是找到胖丫了,是有胖丫的消息了。”
“松華的人查到胖丫離開茶店村后,曾在一家叫做芙蓉酒店的國營飯店端過盤子,洗過碗。”
“剛好,謝師長不是要去昆城軍區醫院做胸肺CT?你陪謝師長一起去昆城,順便去這個國營飯店問一問胖丫的下落。”
“反正我是聽松華說,胖丫沒在那里上班了,但芙蓉酒店的人肯定知道胖丫去了哪里,你去問一問,沒準就能順藤摸瓜找到失蹤這么多年的胖丫。”
謝中銘沒有說話。
風卷著他肩上的星徽微動,卻吹不散他眼里的某股堅定。
他是該再去一趟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