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卒冷眼旁觀,無人理會。
她不知道,云岫早已自身難保,被削爵禁足。
她唯一的指望,就是那個足以讓云岫萬劫不復的秘密。
五年前,龜嶼島。
云岫秘密登島,尋找一個與自己生辰八字完全相同的女子。
她與心腹婢女在礦洞旁的私語,卻被恰好在此采集香料的林映漁聽了個一清二楚。
次日。
林映漁并未聲張,而是獨自找上云岫,未索錢財,只要走了她發間那支發簪作為“信物”,并立下約定:“他日我若需相助,郡君需傾力而為。否則,此事宣揚出去,莫說郡君之位,只怕性命難保。”
云岫驚怒之下欲滅口,林映漁卻淡然道:“我已將此事告知三人,我若死,秘密立時公之于眾。”
云岫殺盡她身邊雙親與兄長,林映漁卻笑:“無所謂,反正不是他們。”
至此,云岫才被迫成了她暗中的靠山,助其出獄、入京、開設映香閣。
如今,身陷囹圄的林映漁,還想用這最后的籌碼換一線生機。
云岫雖自身難保,終究惴惴不安,苦苦哀求屬玲瑯準自己前去探監。
屬玲瑯質問:“岫兒,你當年為何去那島上?為何又要助她出監獄?為娘自然不信,以你的性子,不會跟她結交的。”
云岫心虛,卻還是堅持道:“阿娘,我真的去游玩,真的跟她只是尋常友誼。”
屬玲瑯寵愛她,讓她深夜偷偷去探望。
云岫從天牢歸來后,面色慘白,跪求屬玲瑯救林映漁。
屬玲瑯還在想法子。
便傳來消息,在云岫前腳離開后,林映漁后腳在獄中“畏罪自盡”。
云岫聞訊,如遭雷擊,只覺天塌地陷。
屬玲瑯走后,她驚恐萬分時,其父云璟悄然出現。
他屏退左右,語氣平靜:“莫怕。為父已替你處置干凈了。”
“林映漁在世上,并無第二個知情者。那秘密,隨她去了。”
云岫駭然抬頭:“父親……您…您早就知道?您何時……”
云璟的目光驟然銳利如刀,打斷了她,沉聲問道:“為父更想知道,你又是何時,在何處偷聽到那些話的?”
那些關于她并非屬玲瑯親生、關于麟海畔那場追殺、關于她只是他途中抱回、用以欺騙屬玲瑯的孤女的身世真相。
云岫渾身冰涼,徹底癱軟在地。
原來父親不僅知曉林映漁的威脅,更早已洞悉她一切恐懼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