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寧重重磕頭,卻再沒有起身,只是跪趴在蕭澤的面前,請求懲處。
一邊的李公公眼眸縮了縮,眼神陰狠了幾分。
榕寧就是那天上的皎皎明月,他很想將她弄碎讓她沾滿污穢。
可他沒想到的是,這個賤婢藏得可真深啊。
短短幾句話便完全占據了主動。
若是尋常人一朝承寵,必然會恃寵而驕,對溫貴妃趕盡殺絕,那倒是也好辦一些,皇上最不喜歡這種恃寵而驕的女子。
可榕寧點到為止,還給溫貴妃臺階下,在皇上面前倒是會演戲。
蕭澤果然看向榕寧的眼神溫柔了幾分,抬起手將她扶了起來:“你已經是朕的寧貴人,以后不準再自稱奴婢。”
榕寧福了福:“是,嬪妾謹遵皇上教誨。”
蕭澤看向了地上一直趴著的李公公冷冷笑道:“溫貴妃的話,你可都聽見了?”
李公公忙磕頭道“皇上!寧貴人高貴端莊,是天上的月,奴才就是那地上的泥,奴才哪兒敢同寧貴人有什么牽扯?貴妃娘娘今夜宴請賓客,一高興怕是喝多了,都是醉話!都是醉話!”
蕭澤冷笑了出來:“溫貴妃在宮中身居高位,卻不注重言行容德,當真是醉的厲害,罰俸一年,以儆效尤!這些日子沒事就不要出來了,好好待在你的景和宮修身養性!”
溫貴妃頓時臉色煞白,此番已經吃了榕寧的虧,再不敢多說一句。
她緩緩叩首,手指緊緊摳著冰冷的鎏金地板縫隙,磕頭道:“臣妾謝主隆恩!”
蕭澤再不看她,轉過身牽著榕寧的手笑道:“正值冬日,宮廷修繕不利,先幫你物色一處住的地方,等開春另外安排寢宮。”
“皇上,臣妾有個不情之請!”榕寧跪下道。
蕭澤笑道:“你有什么不情之請?但說無妨!”
榕寧掃了一眼跪著的溫貴妃,聲音柔和溫婉:“臣妾是貴妃娘娘的婢女,景和宮里出來的人,此番還希望皇上能允許臣妾繼續住在景和宮。”
榕寧話音剛落,所有人都愣在那里。
溫貴妃更是詫異莫名,心頭恨毒了這個賤婢。
她倒是膽子不小,如今背著她爬龍床,還敢和她住在一起,不怕她磋磨死她嗎?
這個賤婢身份低微,一朝得寵也改變不了她宮女的出身。
還敢親自來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