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那位曹侍郎現在還在里面關押著,若是這個節骨眼上再找茬,恐怕曹侍郎會出更大的事兒。
他們心里堵得慌,當然這個時節,心里堵著的可不只是他們一家。
上面兩位皇子斗法,到最后只落得個兩敗俱傷。
皇帝一開始只是冷眼看著,想看這兩個兒子能搞出什么事兒,到了后來,實在是忍無可忍。
他還不老呢,兩個兒子都惦記上了他的皇位,這是盼著他早點死,好繼承皇位嗎!
于是,雷霆震怒之下,京中就跟下餃子似的,那些當官的瑟瑟發抖,生怕哪日鍘刀就落到了自己的頭上。
相較于京中這風氣,姚蘭枝倒是踏實得很。
喪事辦完之后,府上也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那路嬤嬤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也要回公主府去了。
她要走,許輕瑤特地前來道謝,看著對方的眼神都是感激。
“嬤嬤日后閑來無事,多來府上做客。”
她倒是想多留路嬤嬤待一段時日,只是對方到底是公主府的女官,能留這幾天,已經是看在公主的面子上了。
許輕瑤挺舍不得的。
先前趙林恒死后葬禮,清河許家曾經來過人,原本也是想要擺架子。
只是架子還沒擺起來,就看到了路嬤嬤。
再清貴的人家,看到皇權也是要低頭的。
那會兒許輕瑤被訓斥得紅了眼,路嬤嬤直接就沉聲問:“皇上賜牌匾,夸贊二夫人乃是貞烈女,難道清河許家是覺得皇上圣聽有誤?”
她穿著女官服飾,許家的人再不敢多說什么。
那之后,路嬤嬤還曾經說過許輕瑤,只道:“旁人說什么無妨,你自己需得立起來。”
許輕瑤受教,她其實已經很能立起來了,只是驟然見到幼時陰影家人,所以失了底氣。
許家人吃癟,許輕瑤也能獨當一面,等到許家人在說什么,她便只有一句。
“若許家有本事求皇上撤了牌匾,那我就回去由你們揉圓搓扁,若是不能,諸位長輩還是謹言慎行吧。”
許家人灰溜溜地走了。
許輕瑤卻記得路嬤嬤對自己的好,也記得那日她陷在幼時夢魘時,路嬤嬤伸過來的那雙手。
扶正了她的腰,也讓她挺直了胸背。
這會兒許輕瑤不舍得她走,路嬤嬤難得動情,笑著說:“二位夫人放心,便是你們不說,日后老身也要少不得厚臉皮叨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