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秦時闕提這個,她都險些忘記了呢。
秦時闕疑惑:“喊你?”
他并不記得自己昏迷的時候夢到過什么,但是迷迷糊糊記得,有一只手,溫柔地替他擦拭。
作為一個女子,她即便是再不守禮教,可也是知道男女大防的,但是為了救他,她倒是豁出去都顧不得了。
念及此,秦時闕的眉眼都溫柔下來。
但下一瞬,他的溫柔就蕩然無存。
因為姚蘭枝瞧著他,眉眼彎彎地說:“哦,你剛才在夢里的時候,抓著我的手不放,還喊我——”
她慢悠悠吐出一個字:“娘。”
秦時闕有那么一瞬,如遭雷擊。
他腦子都不轉(zhuǎn)了,愣愣地問:“什么?”
秦時闕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xiàn)幻聽了。
姚蘭枝在說什么鬼話?!
姚蘭枝挑眉,難得見到他失控的模樣,嗤笑一聲:“怎么,王爺還不信呢?可惜了,這里沒有什么旁觀者,不能圍觀你喊我的震撼場面。”
她當(dāng)時也懵了,畢竟就算她有兒子,也不可能生出這么大的兒子——比她還大呢!
秦時闕莫名覺得牙根癢癢。
他嗤了一聲:“姚蘭枝,你腦子進水了,還是發(fā)夢了?”
姚蘭枝反問:“王爺自己不清醒,我可沒有把刀架在你脖子上,讓你這么喊。”
秦時闕的聲音都有點咬牙切齒:“那你就慶幸,身邊沒有旁人。”
他道:“不然,柔嘉夫人這顆腦袋,大概是保不住了。”
姚蘭枝當(dāng)時就一陣惡寒:“王爺這就要滅口?未免太小肚雞腸了吧。”
誰讓他先提起來的,這會兒倒是先氣上了,嘖嘖嘖。
秦時闕倒是不笑了。
他的目光一錯不錯地盯著姚蘭枝,一字一頓:“你大概不會想知道當(dāng)我娘的后果。”
姚蘭枝被他眼底的陰郁嚇到:“我才不想,王爺自己上趕著被人占便宜,我還嫌棄吃虧呢!”
難道當(dāng)他娘是什么好的事情么。
還把她喊老了呢!
姚蘭枝翻了個白眼,就見秦時闕彎唇笑了笑。
只是笑容格外的冷,像是沾染地獄的冰水。
他聲音很輕,像是亡靈在吟唱:“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嗎?”
他也不等姚蘭枝說話,盯著姚蘭枝的眼睛,卻像是在看著虛空:“她是被我親手所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