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和沈清嫵一樣,在他們心里,鎮國公府的事,比沈家更為重要。
信是鎮國公謝盡忠的親筆,字跡不復往日的遒勁有力,透著一股慌亂和急迫,只言片語間,透露出外祖母崔氏已病重昏迷兩日,府醫束手無策,讓她速歸。
“怎么會這樣?”
沈清嫵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竄頭頂,瞬間四肢冰涼。
外祖母身子不說硬朗,但也只是以前傷了身子,氣虛糊涂。
前世這個時候,也沒聽說有何重病,是哪里出了差錯?
沈清嫵的心瞬間亂成一團麻,淚水忍不住奪眶而出。
什么權利,什么復仇,在此刻都顯得微不足道。
外祖父和外祖母是這個世上,最疼愛她的人。若外祖母有個三長兩短……
她不敢再想下去。
“調頭,去鎮國公府!現在,立刻!”
沈清嫵攥著了信紙,轉身上了馬車,甚至來不及回院子里換身衣裳。
“姑娘,您才剛從宮里回來,好歹換身衣裳,歇一會再去也不遲?!?/p>
看著她疲憊的臉色,云舒擔憂道。
“不,我們現在就去!”
沈清嫵語氣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知道鎮國公府在姑娘心中的分量,云舒不敢再勸,隨著上了馬車。
馬車再次疾馳在上京的街道上,這一次,速度遠比回府時快得多。
因為車身有永康郡主的標記,眾人紛紛避讓。
沈清嫵拭著淚,努力平復翻涌的心緒,可外祖母慈祥的笑容,關懷的語氣,以及對她的無私和憐愛,如潮水般涌來,幾乎要將她淹沒。
她不斷告訴自己,要冷靜,一定要冷靜,著急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一個時辰的旅程,用了半個時辰便到了。
馬車便停在了鎮國公府氣勢恢宏的朱漆大門前,小廝早已得了吩咐,見是沈清嫵,立刻將引她入內,步履匆匆,直奔崔氏居住的后院松鶴堂。
松鶴堂內燈火通明,卻充斥著一股壓抑沉重的氣氛。
空氣中漂浮著濃重的藥味,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自從學醫后,沈清嫵對味道就特別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