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衍聲音虛弱,在無劫的攙扶下,幾乎是跌坐在左手首位的椅子上,隨即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
李千歲見狀,連忙遞上溫水帕子。
他的病態(tài)落在眾人眼中,心思各異。
有真心同情的,有幸災(zāi)樂禍的,也有一些知道內(nèi)情的大臣,暗自揣測這位征戰(zhàn)沙場,戰(zhàn)無不勝的小侯爺,怕是熬不過這個夏天了。
承德帝看著他這般模樣,暗自勾了勾唇角,說出的話透著深深的關(guān)切,“只是感染了風(fēng)寒,怎么這般虛弱。李千歲,將朕庫房里那支百年老山參,待會兒送去靖逆侯府。”
“老奴遵旨。”
李千歲躬身應(yīng)道。
最終,蕭衍還是勉強站了起來,“微臣叩謝皇上隆恩。”
“坐下,快坐下。”
承德帝語氣溫和,任由他行禮。
一番虛與委蛇后,慶功宴正式開始。
珍饈美酒如流水般呈上,殿內(nèi)氣氛逐漸活絡(luò)。
沈清嫵安靜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小口品嘗著案上的菜肴,長寧郡主時不時和她搭話。
二人熟悉了后,長寧對她的稱呼也變了。
這個皇宮里,真正關(guān)心蕭衍的,一個是無劫,另一個就是長寧了。
她扯了扯沈清嫵的衣袖,示意她往蕭衍的方向看去,眉頭緊鎖,眼底滿是擔(dān)憂。
“清嫵,你看蕭衍哥哥,怎么病得這么厲害。”
“郡主,你嘗嘗這個。”
沈清嫵感受到頭頂上那道若有若無的目光,哪里敢朝蕭衍那里看去。
在場的眾人,哪位不是人精,但凡她看蕭衍一眼,她和蕭衍的關(guān)系在承德帝眼中就坐實了。
何況,蕭衍是在演戲。
在千味齋時,他看起來和正常人沒什么兩樣,她猜測,蕭衍很可能服了壓制毒素的藥了。
承德帝不知是因為蕭衍命不久矣,還是因為殿中氣氛活躍,總之他興致高漲。
對著巴圖道:“巴圖領(lǐng)隊,你們常年行走關(guān)外,見多識廣,可有甚新奇趣聞,說來讓朕和眾卿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