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黑色細線蜿蜒如長蟲,遇熱顯現,帶有陰寒之氣,很像南疆那邊傳聞的一種邪物,名為草蠱的蟲卵。
此蠱卵無色無味,需借水或湯羹為媒,沾染肌膚或服食后,蠱卵便會潛入體內,慢慢蠶食人的筋骨,中者初期只是乏力虛弱,后期則疼痛鉆心,形銷骨立而死,且極難察覺。”
“蠱毒!”
這兩個字猶如驚雷,再次在花廳炸響!比剛才聽聞有毒更加令人恐懼!
蠱毒之術,詭秘陰邪,是臨越明令禁止的邪術!
沈老夫人嚇得幾乎暈厥過去,看著自己手背上那仿佛活過來的黑線,尖聲道:“蠱,蠱毒!快!快救我!
川兒,有人要害我,有人要害你母親,你竟然還能容忍。我把你養大成人,付出了多少艱辛,你是知道的啊,你為了一個不是自己的親骨肉,就要放棄你的母親是嗎?
我造的什么孽,生出了你這么個孽障。”
沈川也駭然變色,他官場沉浮,聽說過蠱毒的可怕。
沈老夫人這番話,如同往自己心口插了一把尖刀。
從小,他不是最受父親疼愛和重視的孩子,幼時在府內,他們兄妹幾人和母親兩個人舉步維艱,被妾室壓在底下。
沒有母親,就沒有今日的他。
沈川眼神幾乎帶了請求,“鄭兒,你可能解?”
鄭兒點頭,沉穩道:“此蠱卵剛被熱湯激發,尚未鉆入血脈,可用烈性藥酒配合針灸逼出,但需立刻施為!”
“快,你快救老夫人,救好了老夫人,我重重有賞!”
一聽母親有救,沈川欣賞若狂,急忙道。
“奴婢是沈家的人,救治老夫人是分內職責,請老爺燒一壺烈酒給奴婢。”
鄭兒看了眼沈老夫人,又嘆了口氣。
沈川心頭一緊,趕緊問道:“怎么了,可是沒有把握?”
“有把握是有把握,只是……”鄭兒唉聲嘆氣,“瓷毒需要用剛燒開的熱酒,這樣一來,老夫人胳膊上,必定會落疤。”
此話一出,眾人皆臉色大變。
常言道: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可毀之。
用高度烈酒,留下大的疤痕,那就是對父母不敬,也是有損夫家門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