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蒼白帶血的臉,左夫人心疼得厲害,掏出帕子,為她擦拭掉臉頰上的淚水。
“倚老賣老的狗奴才,多領了幾年銀子,還把自己當主子了,長輩?虧你能說得出口。
沈大人,沈夫人,你們治家不嚴,縱奴行兇,欺辱嫡女,我真為我家老爺和你這種人同朝為官,感到羞恥!”
左夫人一點面子也沒給沈川留,連帶著謝氏一起罵。
謝氏垂下眼簾,躲開眾人的目光,一臉心虛。
情分在前途面前一文不值。
沈川害怕左夫人吹耳旁風,讓左中堂在金鑾殿參他一本,“來人,沈德以下犯上,對主子不敬,打二十大板,逐出沈府。”
“就在這打吧?!?/p>
左夫人實在不信他,如果不是自己一再堅持,沈府指不定就將這事高高拿起,輕輕放下了。
沈姑娘多好的一個妙人兒,不能任憑著他們欺負。
沈川吩咐下人搬來凳子,沈德看著厚重的木板,面如土色。
“老爺,奴才冤枉,真不是我推的大姑娘,是她自己撞上去的?!?/p>
他已年過五旬,這么厚重的板子打上二十下,非死即殘。
少女坐在凳子上,眼里淚光閃閃,身影單薄得叫人心疼,仿佛下一刻便消散在風中。
眾人看看體圓膘壯的沈德,又看了看纖腰楚楚楚的沈清嫵,無一人相信他說的。
兩個下人按不住沈德,又來了兩個才把他牢牢按在凳子上。
板子一下接一下地打著,沒過十板沈德的屁股已是皮開肉綻。
沈川嫌他叫聲太吵,命人拿了塊麻布塞到他嘴里接著打。
整整打夠了二十板才停。
看著沈清嫵破舊的衣服,左夫人道:“沈大人,賬房缺沈姑娘的銀子,該怎么算?怪不得以前沈姑娘以前不出去參加宴會,原來是沒有合適的衣裳?!?/p>
眾人哄堂大笑。
沈清嫵后背一顫一顫的,竭力忍著沒笑出聲。
沈川一張臉青白交加,咬著后槽牙道:“原來缺阿嫵的銀子,我成倍補給她。阿嫵是嫡女,月銀不該按照庶出的分例,以后她的月銀每月漲至一百兩,飛鴻院所有下人的開銷都由賬房出,院子我也會重新派人修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