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到的消息是,沈芊雪被趙嬤嬤抽了十耳光,兩邊臉腫成了山丘,關(guān)在祠堂面壁思過三天,謝氏因此暈倒在院里,沈川求情被罵。
淅淅瀝瀝的小雨一下就是整夜。
沈清嫵斜臥在美人榻,一頭烏發(fā)如云鋪散,大片肌膚裸露在外,伴隨著屏風(fēng)投下來的陰影,詭異又魅惑。
福芽呼吸一緊,將沈老夫人送來的牛乳膏放在桌上,從中剜了一塊,在掌心中搓熱,輕輕在沈清嫵身上涂抹。
“再涂一遍玫瑰露。”
沈清嫵素手輕抬,靜靜欣賞著身上每一寸肌膚。自重生后,她日日用牛乳和珍珠玉露沐浴,皮膚肉眼可見地變白變嫩了。
銀子就是要為自己花,她不花有的是人替她花。
瑞園中,謝氏看著賬簿,暗含薄怒,“怎么又支了五百兩。”
佩蓉看著飛鴻院的支出,回道:“大姑娘說,二姑娘長年累月用牛乳沐浴,她以后也要用。”
“混賬!”
謝氏生氣,聲音刻薄尖銳,哪還有端莊主母的模樣。她的雪兒從小日日滋養(yǎng),冰肌玉骨,沈清嫵添什么亂,牛乳一罐就要一百兩銀子,府中開銷又大,幾乎是入不敷出,這些年她不知明里暗里拿嫁妝貼補(bǔ)了多少。
更讓她揪心的是,沈清嫵和落秋閣母子走得很近,對她這個(gè)親生母親冷冷清清,有點(diǎn)良心都給了旁人。
她怎么就生出這么個(gè)討債鬼。
佩蓉囁嚅,“夫人,還有件事奴婢不知當(dāng)不當(dāng)講。”
“講。”謝氏沒好氣。
想到沈芊雪還在祠堂跪著,謝氏心痛如刀絞,打算等她出來,就正式把她認(rèn)到自己名下,屆時(shí)她就是名正言順的沈府二姑娘。
佩蓉邊給她揉著太陽穴邊道:“大姑娘昨天早晨帶元哥兒出去了,回來后又親自把他送到落秋閣,下午老爺便宣布,李御史讓咱們沈府出兩位公子去選拔。”
謝氏頭疼得厲害,被這么一捏,緩和許多。
“這是件好事,我倒希望元哥兒能選上,好好挫挫春嵐的銳氣。”
春嵐仗著和沈川的情誼,又生了一兒一女,沒少對謝氏冷嘲暗諷。近日,謝氏又開始讓佩蓉到處尋懷子偏方,她思來想去,沒有兒子她便沒有和那群狐貍精抗衡的底氣。
皇子伴讀選拔日,沈清嫵起了個(gè)大早。
沈府正廳,沈川,春嵐母女,秋姨娘都在這等候消息。
春嵐看不上秋姨娘母子,吊稍著眼道:“老爺,不是說只讓耀宗去的嗎,為什么臨時(shí)又加了沈元?”
生了兩個(gè)孩子的春嵐,身體虧空的厲害,風(fēng)韻猶存的年紀(jì)卻有了白發(fā),眼尾的紋路也很明顯,沈川一年到頭去她院里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
“少說兩句!”
沈川心急如焚,沈耀宗和沈元能不能選上都不一定,成天就知道爭風(fēng)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