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告訴眾人自己不是故意冷落沈清嫵,再說她才華橫溢,給她四處樹敵,最后用開玩笑的語氣挑撥她和長寧郡主。
一箭三雕。
沈清嫵嘆氣,“母親經常訓斥我,女子習武上不得臺面,你幾乎都在場,怎么忘得這么快。跳舞雪兒你應該更清楚了,母親從未給我請過舞娘,我都是跟你學的。
郡主恕罪,清嫵琴棋書畫一概不通,只和外祖父學過一點強身健體的功夫,不是不愿展示,實在是不想惹母親不快。”
看著沈清嫵強忍淚水的模樣,常寧對她好感持續上升,她們兩個人,處境是一樣的。
別看她被封為長寧郡主,食邑三千戶,風光無限。實際自父親走后,臨安候府就是一個空殼。
皇上在位能護著她們,那以后呢,無人襲爵,臨安候府終將沒落。
長寧郡主對眾人笑道:“瞧瞧,沈二姑娘不是沈太尉和沈夫人親生,還能讓他們視如己出,心思果然不是一般的通透,沈大姑娘相比起來就呆傻了許多。”
雖然嘴上說著沈清嫵呆傻,可任誰都能聽出話里對沈清嫵的袒護。
沈清嫵面帶感激,端起芍藥不知何時斟的一杯酒,對著長寧一飲而盡。
大抵是喝多的緣故,她揉了揉太陽穴,腦袋有些發脹,便起身告退去人少處吹吹風。
沈芊雪和芍藥對視一眼,她前腳走,芍藥后腳跟了出去。
沈清嫵和云舒站在廊下圓柱后,見芍藥出了臨安候府門才出來。此時的她眸子清澈明凈,臉色冷冰冰的,哪有席間半分醉意。
沈清嫵看芍藥的目光像是在看死人一般,無波無瀾。
芍藥倒酒時,袖口輕掩杯身,一粒白色小藥丸不聲不響落進酒中,她手腳很麻利,如果不是知道沈芊雪是什么品行,她壓根不會關注。
酒一入口,她就察覺到了不對,立即用內力逼出,這才沒有中招。
云舒語氣嗔怪,“姑娘,二姑娘擺明了要害您,您知道酒有問題,干嘛還喝。”
“我不喝沈芊雪便成了弱勢的一方,某些人就有理由站起來替她鳴不平了。用喜歡英雄救美,保護弱者之名,來掩蓋自己的齷齪心思,她們一向擅長。”
最重要的沈清嫵沒有告訴云舒,貴女圈里不允許有太過耀眼的人存在。以前她們能讓沈芊雪出頭,是因為她非沈家親生,即使容貌姣好,才華出眾,對她們也構不成什么威脅。
她是沈家嫡出,一旦她犯了錯,那些人必定會抓住這點不放,所以酒,她不得不喝。
“可長寧郡主是向著您的。”云舒不認同,今日宴會,除了兩位皇子和靖逆侯,屬長寧郡主身份最高,有郡主袒護,姑娘何須忌憚她們。
其實,沈清嫵也沒想到長寧郡主會三番兩次幫她解圍,或許是兩人都自幼習武,缺失父愛的緣故吧。
“云舒,你要記住永遠不要將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沒有誰是誰的靠山,遇到事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沈清嫵神色變得嚴峻,眉眼間不自覺流露出一絲哀傷。她自己吃過教訓,不能讓云舒重蹈覆轍。
主仆二人走到花園停下,臨安侯是武將世家,花園修建的別有一番韻致。
四周布滿生機勃勃的翠竹和奇花異草,一帶清流順著假山瀉入大池,池邊怪石堆疊在一起,突元嶙峋,磅礴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