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艷芳臉上露出一抹喜色和恭維的討好。
“沈醫生!你找什么?需要我幫你嗎?”
沈欣韻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微笑,對著張艷芳道謝:“不用了,謝謝張護士?!?/p>
然后像是才看到余婉沁似的,目光若有似無地掃過她平靜的側臉,最后落在那張處方單上。
“余醫生,真巧啊,你也來拿藥?我還以為你新婚之喜,以后都安心做金絲雀,不打算來上班了呢。”
她往前走了幾步,姿態優雅地站在余婉沁旁邊,笑容挑釁。
張艷芳和陳燕像找到了主心骨,臉上的尷尬瞬間褪去不少,腰桿也挺直了些,站在沈欣韻身后。
眼神瞟向余婉沁時,又帶上了那種自以為是的審視和幸災樂禍的窺探。
兩人交換了個眼神。
看吧,正主來了!
藥房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只剩下護士拿藥時玻璃瓶碰撞的輕微聲響。
余婉沁連個眼神都沒打算給她,偏偏沈欣韻一個人也能繼續說下去。
“彥斌哥這個人,性子是冷了點,但認準了的事,誰也拉不回來……原本,我們兩家父母都還等著我們長大后就結婚呢。他既然認準了你,我也沒辦法,但我還是要提醒你,你的身份,入不了顧家的門!”
說完,她挑釁對著余婉沁笑了下。
張艷芳眼珠子一轉,立刻接腔,聲音帶著刻意的討好和強調:“是啊是啊,沈醫生你和顧師長從小一起長大,兩家又是世交,按理說,你們才該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顧師長能找到余醫生,那真是……”
她似乎想找個合適的詞,又卡住了,只能干笑兩聲。
陳燕也趕忙幫腔,語氣里帶著掩飾不住的暗示:“對對,沈醫生你和顧師長那情分,不是一般人能比的!這余醫生……也是好福氣,能得顧師長青眼。”
余婉沁接過護士遞來的藥,懶得理會二人那點齷齪心思的挑撥,只是將藥仔細收好,才緩緩轉過身,目光沉靜地迎向沈欣韻那張妝容精致的臉。
“謝謝沈醫生關心?!庇嗤袂叩穆曇舨桓?,卻清晰在藥房響起。
“我和彥斌的事,不勞你掛心了?!?/p>
“你自己心里清楚,彥斌從未承認過與你有任何超出普通同志的關系!這一點,我想在場很多與顧彥斌同志共事多年的同事都可以作證!”
“至于顧家伯父伯母那邊,我與顧彥斌同志是自由戀愛,合法結合,組織已經批準了我們的結婚申請!相信他也會支持我們的,就算有什么小摩擦,我們也是關起門來說話的一家人,不用別人操心。”
言下之意,她沈欣韻不過是個多管閑事的外人。
沈欣韻的臉色霎時變得鐵青,身側的手死死攥緊,原本那副優雅的假面像被狠狠撕碎,只余下狼狽的裂痕,幾乎要繃不住。
沈欣韻的臉色瞬間扭曲,她看著周圍人那了然和嘲諷的目光,恨不得立刻殺了余婉沁。
這個賤人!
想到家里那邊傳來的消息,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翻涌的戾氣。
踩著高跟鞋靠近兩步,在余婉沁耳邊咬牙低聲道:“你別得意!你以為嫁給彥斌你就高枕無憂了?我告訴你,胳膊擰不過大腿,我會讓你一無所有,你的一切,都會是我的!”
說完,她冷笑一聲,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長發。
她挺直了脊背,慢悠悠道:“你還不知道吧,上次彥斌哥立了功,很快就要被調去京市軍區總部了,巧的是我也要調去京市了!就是不知道,到時候一無所有的余醫生你,有沒有本事憑你自己去京市總院?夫妻嘛,兩地分居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