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棠錯愕地看著祁老。
“祁師叔,你怎么知道我練到了第三針?”
她平時跟在太醫身邊,借太醫做擋箭牌,行事處處小心,就是怕泄露醫仙谷醫師的身份,給裴家惹來麻煩。
除了孟姨外,無人知道她真正的醫術。
這幾年來,就連每日與她接觸的裴昭都從未察覺過,祁老又怎會知道她練到了第三針?
祁老抿了口酒,微微瞇起的眸子透著欣賞。
“定西侯夫人的病能好轉,必然用了這三針,老夫一看便知是你這丫頭的手藝。”
宋云棠坦然認錯。
“是我救人心切,未經祁師叔同意就用了針法,還請祁師叔降罪。”
祁師叔一生從未收徒,也從未傳過任何人針法,她這樣確實不妥。
不等祁老開口,藥童快步走來。
“先生,貴客到了。”
祁老伸了個懶腰,對宋云棠擺擺手。
“針法既給了你,怎么用老夫可不管。”
轉身要走,祁老又回頭看了眼宋云棠,饒有興味地說道:
“小丫頭,你體內的寒毒……時間可不多了。”
酒樓熙熙攘攘的吵雜聲中,祁老晃晃悠悠的背影朝二樓盡頭走去。
宋云棠緩緩垂下眼眸。
她知道的,時間是不多了。
原本今晚新婚夜是解寒毒的最佳時機。
為了這個時機,裴昭一次次推延婚期她都等了。
可如今,知道了裴昭深藏于心的秘密,他不可能為她解毒的。
自然也該另做打算了。
轉身進包間,宋云棠腳步一頓,下意識回頭。
總覺得有一道視線盯著她。
可環顧四周卻什么都沒看到。